没想到这话更加激怒了贾政,他怒吼了一声,居然忽然吐字无比清晰起来,恨恨道:“你这丫头,好没规矩,你老爷要做什么,哪里轮得到你来插嘴。”
这话就愈发不对了。
还真的是意有所指啊!
袁春心中不快,面上却也没表现出来,正想着干脆找几个能干强壮的仆妇小厮把贾政拉住,打包扔出去,不料贾母却忽然来了。
她原本已经打算睡下了,这会儿过来,自然是有人跟她通报了这边儿的情况。
贾政和王夫人的院子就紧邻着贾母的院子,袁春的院子又在贾母院子的背后,她们几个住的地方其实离着都不远,故此要是哪里的动静稍微大一点儿,就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贾母就是听见贾政在闹腾,才忙不迭地赶过来的。
没想到一进门就听见贾政在那里教训袁春,她整个人火气就上来了。
当即推门而入,杵着拐杖恨恨道:“孽障!大节下的,你这是抽的什么疯!没得灌了几杯马尿就来胡吣,来人,把你二老爷服下去,灌几碗醒酒汤。”
这就是贾母一贯的做法。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所谓的端水大师就是这样了。
她的这种操作王夫人和袁春早都习惯了,倒也不觉得怎样。没想到这次不干的,倒是贾政。
他下死力气挣脱了控制他的家仆,叫嚷道:“老太太说的是。我就是个窝囊废!不但怕老太太,还怕老婆!怕闺女!人家谁不是三妻四妾,怎么偏到了我这里,就是不行呢。”
他说话虽然颠三倒四,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总算是差不多说清楚了。
原来是去年贾母给他那个小妾,不但一次都没有服侍过他,年前居然还一病死了。
两府里又开始隐约流传起袁春的神通,贾政虽然一再训斥这都是一派胡言,不得混说,但是心里总是有些别扭,这不一喝酒就都发散出来了。
他这么一说,贾母愈发生气。王夫人也满脸无语,用仿若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他,让他愈发疯狂起来。
反倒是袁春最为淡定,只笑了笑道:“老爷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这几个月压根儿就没有在府里,若真是有这么大神通,她来的第一日就没了,还用等到年前。”
贾母也道:“正是这个理儿!这种事儿你这个当老爷的合该严令禁止才对,怎么反倒跟着胡吣,可真是糊涂了,没得混说!还不快点儿回去躺尸!”
贾母一直劝贾政回去,但他却跟得了失心疯似的根本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