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文官集团里摸爬滚打的,谁不知道谁呢,这么坑这么毒,一看就知道不是那些武夫能琢磨出来的,不是你还能是谁?你个叛徒,看错你了,自己投靠武将那摞就开始搞事情是吧,想给你小弟打出名头用得着踩着广大文弱小书生上位嘛,不知道大家读书多年就是为了金榜题名万众瞩目的那种爽感吗,这手段太坑了!
对对对,就是你,那天下朝你还和皇帝私会了,就是琢磨这个去了吧!哼!绝交吧!
文臣们义愤填膺,林大人也很苦。他真的什么都没干,不知道怎么地自己就成了千夫所指,甚至连犯案时间作案动机都被说得煞有介事。
他比窦娥还冤啊!
然而对上金銮殿上笑得眉眼温和的玄宇帝,林如海只能噎了一下,打落牙齿往肚里吞。还能咋办,这锅是就指着他背了。
林湛阳就是在这样一个兵荒马乱的过程当中去参加了玄宇一朝首届文武同办的科举的。
临进宫前一晚御君辞又憋不住过来夜袭,没办法,他第二日又被某个坑爹小叔叔给差遣出京。
御君辞写了好几张纸条:
叮嘱林湛阳今晚不要太紧张,要早点睡;第二天在入场前一个半时辰起床梳洗,不要起太早到时候打瞌睡,也不要起太晚到时候衣冠不整;收拾得漂亮点,宫里面的人大多颜控;早饭不要吃太多免得到时候打起来不消化;早点出门走去皇宫,到时候可能会赶上早高峰轿子马车的堵上……
要从一个不会说话的人身上看出鸡婆的属性也是挺难的,但御君辞整个絮絮叨叨的过程却半点没让林湛阳不耐烦。他还挺开心,乖乖拿了个小板凳坐在御君辞身边,一张一张地读那堆小纸条。到后来反而是御君辞自己听着觉得不好意思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多了这种诡异的属性。
最后一张不是叮嘱了,就写了四个字,“祝君折桂。”
林湛阳盯了那张纸条一会儿,认认真真把那四个字的横平竖直都记到心里去,然后将纸条原模原样按照折痕折好,取了一个绣工精致漂亮的小荷包塞了进去,又穿了根链子挂到自己脖子上。
林湛阳对凝眸注视着自己的御君辞说:“这样御大哥就能看着我高中折桂了。”御君辞眼睛盯着那小荷包的位置,说是位置,是因为林湛阳将那个荷包挂坠给贴身收好了。
天气渐暖,他晚上只穿着要就寝的寝衣。御君辞能看见那小荷包将衣服微微拱起一个形状的模样,脑子里便不由自主想到了小荷包的另一面,正贴着林湛阳肌理光滑的胸膛。
他脸一红,连忙避开视线,有些无措地摸了摸鼻子,下一秒就看到林湛阳站起身,将桌上那一堆的小纸条按照顺序整齐码好——难为他还记得刚才御君辞拿给他时候的顺序,然后登登登从枕头下边床板的暗格里取出一个小木盒。
里头已经放了不少的小纸条。
御君辞早就从暗卫嘴里听说过这个盒子的存在。却还是头一回见到它的庐山真面目,他的脸越发红了,甚至连耳根都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