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忠宁表现得就泰然多了。
他像是拉家常似的与御君辞走了一段,慢悠悠的,像是有些自怜似的叹息。
“我是忠宁,太子,便是承祚。章远呐,你说,人和人为什么差距就能这么大。”
同样都是父皇的儿子呀。
他这个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却得看着元后儿子,那个落魄得被圈禁起来的家伙得意洋洋地自称“孤”。
凭什么呢?
御君辞脚步一顿,回首看向忠宁,对方脸上带着一丝悠然的笑。
仿佛刚才那带着怨怼不甘的话语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是啊,凭什么呢?御君辞也想问凭什么。
他得要背上人人退避的污名,整日在阴森潮湿的囚室里刑讯逼供,才能在这偌大的皇城里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他得在皇位更迭时小心算计,才能让下一任的皇帝接受自己这个上一任帝王的“心腹特务”。
甚至他连报仇都得等对方结党谋逆、触怒到帝王逆鳞了,才能委屈退让地换来一个“圈禁”。
圈禁啊!
西疆埋了连同他爹亲十几万条人命,江南水患连同瘟疫又害了多少人……竟都换不得司徒琊那一条命!
凭什么?
如果司徒琊非是天家之人,御君辞有无数理由可以理直气壮地将他压入死牢剥皮抽筋。
如果司徒琊不是老圣人独宠了几十年的太子,他甚至就没有能力犯下那么多罪愆。
江南的盐铁商人不会敢那么堂皇乱来动摇国本,堂堂鱼米之乡不会有那么多空村饿殍……
爹亲不会活活战死西疆,死不瞑目。
娘亲,亦不会带着腹中的弟弟一同撒手人寰。
可他是。
御君辞笑了笑,没吭声,只拱手谢忠宁为自己圆了话。
“举手之劳而已,”忠宁轻咳了两声,“章远安心做你的镇府司司长,你的能耐,我再信任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 看见有姑娘因为“出尔反尔”四个字有猜测,的确,本来就有妥协的。
这章里也写了,御哥本来是以太子谋逆的证据扳倒太子,结果老皇帝用圈禁留下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