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派去送信的小厮走了,薛父一副气不平的模样,管家又提醒:“老爷呦,你看这长史大人还在呢,可别让人家久等呐。”
薛父一拍脑袋,对着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的长史很是不好意思:“失态了失态了,史君勿怪,草民乡下人一个,没见过世面……我那不听话的儿子若是造了什么罪,王爷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与他一个一点不懂的蠢物计较。”又小心翼翼地冲长史打听是薛鹤犯了什么事。
要薛父说,能惹动王爷打架,不是抢女人了就是抢男人了……或者别的什么心爱之物,总之那肯定是自个儿儿子错了,一点争议没有,按头道歉也就是了。
——你一点权力都没有的布衣一个,没事和别人争什么风吃什么醋呢!少年人就是这点心气不好。
长史微笑着侧过身,避过薛父那行的大礼,却不去伸手拖起他,嘴里说着场面话:“薛公何须如此自谦。令郎温良端方,府学内人人称颂,小人哪里敢多言。薛公也莫要自己吓自己了,王爷此来并非为兴师问罪,只是有些许事要问罢了。”
这是不肯说呀!他越不肯说,薛父越是慌。还有啥,不是抢东西,难道是看上了自家的人?女儿还是儿子?
咳,司徒家的血统,当真有这么劣迹斑斑吗?
薛父才懒得思考皇家人的血统问题,他就关心自己家能不能保得住。见长史不肯透露,他心中越发觉得不妙,期期艾艾又问御君辞什么时候来。“帖子是王爷现写的,想必,如今也已快到了。”
完了完了,连个缓冲期都没有么。
薛父眼前又是一黑,白着脸。
偏偏说曹操曹操到,御君辞好死不死这时候迈进门。
……
再说薛鹤,听见小厮传话后 ,他条件反射搁下笔就要走。走出去几步却反应过来。
不对啊,这语气怎么瞅着话里有话的意思……
家里出了事了?所以父亲这话是在暗示让他赶紧逃命?
这么严重……
就是这么严重,薛鹤才真不可能一走了之。很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薛鹤最后还是咬咬牙,背着行李回家去,一路上更是归心似箭。
令他意外的是薛家外头并没有如他所想那样被重重包围,门口别说石狮子了,连地砖都是干干净净的,前几日刚除过草。
薛鹤心中越发不安,连忙冲进去。
等他找到正堂的时候,御君辞已经走了,只有薛父还傻乎乎坐在那里发呆。
没事就好。薛鹤松了口气,吓得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