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两父子唬了一跳,没想到林家还藏着这尊大佛。
薛父庆幸着自己真他.妈有真知灼见,到底没被猪油蒙了心犯浑,得亏自己向来志向远大,没只顾着眼前的蝇头小利。
展秋什么官身、什么来历,薛父不在乎。
他光听听前科的状元郎这名号,又和林如海交好到能做林家承嗣宗子的授业恩师,还常住他家,这能简单了才怪。
举个简单例子,应天府这一任的县官老爷,却是被林家客客气气请走的前任西席。
什么意思你懂么?这被林家丢开不要的都能当县太爷!这林家人到底什么眼界水平你自个儿琢磨。更别说眼前这尊还是正儿八经的林大人同年!
展秋一摆手,让他别紧张,自己又不是来妨碍自己学生赚钱的。
“他爱这些东西的事我早知道,也由着他性子,小孩子年轻嘛,想着怎么折腾也不为过,了不得撞了南墙,总也有我同他兄长护着。”
“没想到还真被他琢磨出点门道来,承蒙你能看得上,我觉着这事儿是两相得宜的好事,看薛先生也是个可靠的厚道人,倒可托付照顾一番。”
薛父连说不敢,人家兄长老师都在呢,哪里轮得到他这个外人来“照顾”。
展秋笑得桃花眼含春,颊边还泛起小梨涡,一点都不是个正经中年。然后他图穷匕见了:
“但生意场上的事,说一千道一万也没白纸黑字来得实在。你懂。”
懂懂懂,都说到这份上了哪儿还不懂!
薛父立马接话附议,林湛阳在他这里与送财童子无差,他巴不得早早写了白纸黑字,好把林湛阳给牢牢绑在自己这条船上。
择日不如撞日,展秋也烦横生波折,便直接做主让两人即刻立了契,他做中人,把这事儿钉死了。
期间林湛阳还特意改了几条,虽在薛父看来都是多余的:
“成衣店我可让一成股,两边我都不插手日常管理,但有三个条件。”
“一个薛家不能故意不好好经营同我合作的店铺,转而拿了我的东西另起炉灶。”林湛阳一抬手按住想解释的薛父,继续道。
“第二,我设计的所有东西,包括方子衣服,唯一署名权都是我,我也会留自己的记号。不是我设计的我也会交代清楚,但你们只得标注是古法仿制,不能再找人顶了。东西出来后若被抄了设计,便是那料子是次品我也是容不得的,薛家得帮忙一同打压。”
“第三,我虽卖的作品不是我的人,也不是薛家正经雇工,东西不够,你们可催我交货,但我寻常时候也会给别人制衣赠人,东西若经我手出去,你们不可追问。当然,量不会影响生意,我会控着。”
……
薛父意外他为了这点细枝末节也肯放一成股,谁还能阻了你给自己家人做衣服去?手哪有这么长的。
但他也没多想,只当是少年人自负心气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