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不忠不义之人,王爷做什么非要讨好他!
然而他就算心里再郁闷,可忠景布置的任务,他还是得正儿八经一点不错的完成——就算而他尬聊的御君辞正在玩非暴力不合作。
所以主事只好在气氛还没有完全冷场之前强行说明了来意:
“相逢就是有缘,我家王爷向来都对御王爷念念不忘,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能请御王爷与主子一叙?”
哈,那难道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忠景亲王司徒琰的王府其实也就在他们那一块儿,都属于城东勋贵集中区,无论是距离御君辞自己的御王府,或者司徒琅的忠顺王府都不远。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那些正儿八经的皇子还需要偶尔在老圣人面前上演一出兄友弟恭的戏码,时不时地去串串门皮笑肉不笑一下。但御君辞这个被收养来的王爷,很多事儿就不能这么来了。说他不尊贵吧,身上的确留着皇族血统,而且浓度还不小。可说尊贵吧,比起那些正儿八经的皇子皇孙,又肯定是是比不得的。
地位尴尬的结果,就是他从来都知情识趣,不怎么爱道人前“碍眼”。
“说起来,章远你性子总是偏冷了些,往前若非大哥和三弟还时不时记挂着,我一晃眼,冷不丁都要以为你出了京城去。”
二王爷忠景慢慢将刚煮过一遍的茶水倒了,重新浇上一遍,他说这话的时候眼角微压,透着点说不出道不明的笑意。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纪,眼尾细细的笑纹却让他显得十分温柔可亲。
御君辞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垂眸看着,瓷白的杯具中碧绿的茶叶已经完全舒展开,正随着水气氤氲起起伏伏。
司徒琰能看见的,便只是他眉睫扫落下的一小片阴影,除此之外,果真是对方心里在琢磨什么都看不透。
不过他对此并不以为意:“说来我从前与章远你的确往来甚少,是有些冷落了你。总比不得大哥,你的事他是一直记挂在心里的。”
御君辞摩挲着杯沿的手指一顿。司徒琰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心中已经了然:
坊间流传司徒琊对御君辞多有不同,他原本对此也不过是一笑了之——那可是眼高于顶目下无尘的司徒琊,他也会为了一个人而妨碍大事的时候?
别说是御君辞这个老头子收养来解闷当个念想的玩意儿了,就算是他们这些当亲弟弟,对于唯我独尊的司徒琊来说,感情也不过是随手可抛的东西。
但是……
忠景亲王微微眯起眼,思绪悠悠飘远,回想着这几年间的风起云涌。
或许当真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呢?
司徒琰朝杯口吹了口气:“你一直是大哥照看着的,若是论年纪呢,又和三弟较为亲近,虽说三弟那性子太过贪玩了些,不过他本心不坏,也难怪你们能玩得更起来些。至于我,哎,这么不上不下的,也难怪和你如此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