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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上管理的极致，也不过如此了。

所以，康师傅虽然一开始非常生气，甚至都已经动了杀机，但是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甚至还觉得有点儿高兴。

能够意识到立嫡问题的人有很多，但是愿意说出来的人却不多。不但愿意说出来，甚至还能提出解决方案的人，那就是绝无仅有了。

特别是，这个方案听起来还很靠谱，就像是把一直隐隐在自己心中盘旋的观点给抓出来一样，就非常厉害了。

甚至到了有点儿可怕的程度。

可以说，若是提出这个法子的是任何一个朝廷官员，或者是皇亲国戚、阿哥、王爷们，康师傅一定会训斥一番，甚至大肆批判，大做文章，把人往死里搞。

但是面对着薛攀的时候，他却根本就没有这个感觉。

毕竟这小子年纪太小了，性子又太随性——偏偏人又极其聪明通透，你想要说他有什么野心都难。

若是真的有野心，这些“大实话”就不该对着他这个老头子说，而是对着太子或者是其他什么他看好的皇子说了。

所以，真的是……

“薛蟠啊薛蟠，你还真是敢说啊。你说，朕到底要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薛攀笑道：“万岁爷不必如此为难，微臣要的一向很简单，只要钱给够，一切都好说……”

他把“唯利是图”四个字儿清晰地挂在嘴边儿，时不时就要提起一回，偏偏这种事儿被他说出来，都显得那么地清新脱俗，光凭这一点，就已经算是无人能敌了。

康师傅果然也是招架不住，当场哈哈大笑起来，非常无奈地道：“真是三句话不离老本行啊，你说说你，明明有这么聪明的脑子，这么高的眼光，怎么一天到晚，就只想着钱啊。”

薛攀笑道：“微臣是您的内务府买卖人，不想着钱，想着什么呢……微臣还等着多赚点儿钱，以后好多多回报您呢。”

这话一说，康师傅倒是想起了上次南巡的时候，薛攀在山东主动捐献百万两白银的事儿了。

再想想这几年，薛攀一边儿从他这里搜刮银子东西，一边儿还是默默建了医学院、书院、书斋，甚至还替河道总督出谋划策做了很多河务治理相关儿的事儿——贡献“水泥”方子啦，出钱赞助修堤坝了……

真的是，随便数一数，都是好几件儿大事儿。

还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真的是……不容易啊。

算起来他今年也不过十四五岁吧。

基本是他自己的儿子们，这个年纪也还有好几个不怎么懂事儿的呢。难为这小子小小年纪就这么能干。

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