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却是“八”、“王”、“大”三个字。
这三个字,就是“美”字拆出来的三个部分,原本只是最基本的拆字法,但是配合上这老道士神神叨叨的表情,倒是让人感觉,有些什么特殊的含义。
果然那老道写完了字之后,便就神秘兮兮地问:“诸位请看,这是什么字?”
这个时候,一般的普通围观群众就会非常给面子地配合着回答,把这三个字给念出来。
或者至少问一句“这是何意?”
但是薛攀不一样,他根本不接这个茬儿,只一脸淡然地看着张道士,表情好像是在看着一个傻子。
饶是这张道士在江湖中打滚多年,脸皮早就比城墙还厚,也不得不感叹这薛家小爷真是他生平仅见的、最能够沉得住气的人之一。
关键,这位小爷年纪不过才十一二岁,居然都能够有这种城府,委实让人看不出深浅,愈发让他心中有些忐忑了。
故此,有很多话,也就不好说得那么明白了。
毕竟,若是这位死活不上钩,也并不打算投靠直郡王和八贝勒,那他贸然把那什么“相面”的深层含义说出来,岂不是不好。
不如从长计议的好。
张道士看了薛攀一眼,已经知道薛攀不是他之前遇到的那些没用的纨绔子弟,寻常的手段根本奈何不了他。
所以他倒是偃旗息鼓,暂时收兵,将目光投向了大阿哥、八阿哥和甄应嘉,想来是有些“求助”的意味了。
果然,那几位见薛攀根本不上钩接话、整个儿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多少有些挫败。
这种时候,甄应嘉自然也不敢随便说话,还是得等大阿哥和八阿哥定夺。故此,他也转头看向两位主子,只看他们的意思。
八阿哥还好,他一向颇有城府,便就是有些不高兴,也不会表现出来。
但是大阿哥就不一样了。
这位从来都没有想过隐藏自己的想法,反正连他那位英明神武的皇阿玛都觉得他“直”了,那么别人怎么想,更是不重要了。
故此他当即拍桌而起,怒道:“你这小子,怎么连句话都没有?”
薛攀不慌不忙地起身,恭敬回话:“王爷息怒,微臣并非刻意沉默,只是微臣实在是无话可说。”
他不回话还好,一回这个话,大阿哥听了更加生气:“什么叫无话可说?你这是什么态度,本王要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八阿哥忙拦住他,柔声劝解道:“大哥息怒啊。这薛蟠年纪还小,您何必跟他置气……他不明白,咱们跟他好好说道说道也就是了,何必为这种事儿气坏了身子呢。”
甄应嘉也忙赔笑道:“王爷息怒,贝勒爷说的甚是,我这世侄年纪还小,又才没了父亲,不太会说话也是有的,但若是说对您不敬,这可是半点儿都没有啊。”
得了,还扯到家庭背景了呢。又不是选秀做节目,还要卖惨的……
薛攀十分无语,但是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大阿哥看着就是一副没事儿找事儿的样子,他也实在不耐烦应付这个有勇无谋的大怨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