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重:“还没放出消息出去,便是在京畿府,也只是几个得信之人知晓张游昀的身份。”
“两天后再放消息出去,三日后游街,五日后斩首示众。”
印婆子来回话,告知贾赦常家小姐而今情绪稳定,并没有所预料般的那样伤心难过。她也决定要生下孩子,好好养育。至于张游昀,她见都不想见,宁愿当他的夫君唐又礼死了。至于孝期生子之嫌,常家大小姐也不在乎了,只请官服放她一码,从今以后她自会行善积德,好好为孩子积福。
贾赦听印婆子如此一说,倒觉得这常家大小姐看得挺通透。但仔细想却还是有些奇怪,因她在半个月前还没有这么豁达,不然也不会有常老爷和常家刘婆子不敢当面认张游昀的事。而且据常家那位后来的刘婆子讲,当初常老爷离家的时候,她们家小姐可是哭哭啼啼哀求常老爷,不管她丈夫犯了多大的错事,都一定要把他领回来,因为她这一辈子就只能跟着这一个男人了,他便是禽兽,她也认了。
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常家大小姐便态度大转,实在是令人疑惑。
没过多久,便有人来汇报贾赦,几个穿着白衣蒙着面纱的女子来了京畿府,陪着常家大小姐一起将常老爷的尸身认领回去,装殓入棺。
贾赦仔细再问,听说常家大小姐也是如此打扮,贾赦便派人暂且跟着这些白衣女子看看。
下午的时候,贾赦便又得消息,常家大小姐带着二十几名白衣女子扶柩离京。常家大小姐乘车,其余女子则骑马,一行人离京后正是前往豫州的方向。
“大人,常家大小姐不管刘婆子了,把卖身契丢给她,叫她不必再回豫州常家。刘婆子哭哭啼啼求了半晌也没用,而今听说常大小姐走了,跑到衙门里来闹,求咱们做主。”衙差来回报道。
贾赦便立刻见了刘婆子。
刘婆子满脸泪痕,进门就跪,给贾赦磕了头,便说自己被自家小姐扫地出门了,她一个老婆子无依无靠没出去可去,身上只剩下几百文钱,今后根本没法活下去。
“抬起头来,如实答话,我自会安排你的去处。”贾赦道。
刘婆子应承,便乖乖地抬起头来,心也跟着扑通扑通直跳。
贾赦盯着刘婆子的面容,问她可否知道他们家小姐打发他离开的原因。
刘婆子忙道:“起初我以为小姐是在怪我指认张游昀的缘故,后来才知道小姐不光是把我打发了,原本常家宅子的下人,也都多半被她遣散走了。小姐说她今后不养闲人,要事必躬亲,自己动手养活自己。不论老奴怎么恳求,小姐都不肯收留老奴了。她还卖身契甩出来,说是恩典老奴,还老奴一个自由身。可是老奴要这自由身做什么用,无儿无女的,亲戚早就对我不管不顾了,我这以后还能指望什么。”
“你也不算是善茬,好歹晓得来官府闹。”贾赦叹道。
刘婆子怔了下,忙跪爬到距离贾赦更近的地方,磕头赔罪解释:“老爷明察秋毫,奴婢的小心思没能瞒过老爷,请老宽宏大量饶过奴婢,奴婢实在是走投无路,不得不冒险拼一次。求府尹老爷宽宏大量,开开恩,帮奴婢一个忙。”
贾赦听刘婆子这嘴皮子还算利索,胆量也大,便也不为难她,真给她安排了一个去处。傍晚的时候,贾赦便带着刘婆子去了同德街,为她引荐了邢鸣邢岫烟兄妹俩。
刘婆子忙惶恐地给两位小主子行礼。
正好还空一张床,宅子里的婆子忙给刘婆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