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击鼓的人正是鸳鸯,手法很是厉害,她蒙上眼睛之后,敲鼓有时候急促,有时候很缓慢,迫得大家都十分紧张,每个人都唯恐花留在自己的手中。转而鼓声一停,还真巧了,接花者正是王熙凤。
大家同时把目光投向王熙凤,紧张感顿时消散全无。王熙凤顿时摆出一副不高兴的面容,然后和贾琏叹,他们好容易攒下的一点私房钱这就没了。大家又被王熙凤的样子逗得一哄而笑。
贾琏忙笑着安慰王熙凤:“一两次没什么打紧。”
说罢,第二轮便赶巧又是王熙凤。
王熙凤忙去鸳鸯跟前,伸手在她蒙了黑布的眼睛前面晃了晃。
鸳鸯感觉到有影子晃,有风,忙问:“是谁?”
大家被王熙凤逗得又笑一通,贾母乐得拍桌,跟王熙凤道:“可别难为她了,她真看不见,没有猫腻让你查。”
“偏就不信了,我们再来!”王熙凤坐下后,便让鸳鸯开始。
这第三次还是王熙凤。大家直叹这事儿巧了,该就是王熙凤今天要做一次散财童子。
王熙凤掏了钱,又是不服气,直叹:“就不信这天下间有这样巧的事儿,鸳鸯,继续。”
这一次终于不是王熙凤了,是贾赦得了花,便以饮酒作罚。接着便是贾母,然后贾琏和迎春也各有一次,王熙凤接着又来了两次。
贾母便嘱咐众人:“一会儿宴席散了的时候,你们可不能白拿了钱,都要好好感谢散财童子。”
“哎呦,老祖宗您就别笑话我了,像我甘心散财一般,我可抠门着呐!”王熙凤故作感叹道。
贾母乐哈哈地道:“那也要谢你,这不仅白白多吃了顿饭,还赚了二十五两银子。”
接着大家便都依着贾母所言,谢过王熙凤,之后宴席便散了。王熙凤要送贾母回去,贾母可不愿劳动孕妇,嘱咐贾琏好生照看王熙凤,便让迎春探春她们陪着自己回去了。回去之后,贾母便打发人稍稍给王熙凤送了一个金宝瓶,价钱可是王熙凤今天舍出去的三倍。
贾赦也回了荣禧堂,当即命人准备醒酒汤。他酒喝得不多,却也怕影响思考,接下来他还想好好研究一下那六本有关催眠的书。
冬笋端来醒酒汤,伺候过贾赦之后,便出了门。
印婆子正好过来问老爷的情况,冬笋便摇头:“恐怕要熬一夜,似乎是看什么紧要的书呢。”
印婆子记下,这就让厨房早些准备参汤,汤熬上一宿,正好明早端去给老爷补身用。
冬笋也没有睡意,便跟着印婆子忙活,顺便和他聊了聊晚上小宴会的事儿。
“你说这也太巧了,琏二奶奶接连三次都接了花,往外赔钱。”
印婆子闻言笑了,看一眼冬笋,“你真觉得是凑巧?”
冬笋愣了,忙问印婆子:“莫不是这里面还有别的奥妙?”
“琏二奶奶坐的位置离鸳鸯最近,每次琏二奶奶喝完茶,趁着鼓声消停的时候,就脆生地盖一下茶盖。”印婆子解密道。
冬笋恍然大悟,忙竖大拇指给印婆子,叹她慧眼如炬,竟然把琏二奶奶这点小动作都收在眼底。
印婆子忙摇头表示这没什么,在府里经历多了,年岁大一点,自然看得就比别人透一些。
“不过琏二奶奶倒是把老太太哄得笑不拢嘴,贼高兴。”冬笋叹道,转而打个激灵,和印婆子八卦道,“也不知老爷晓不晓得。”
“咱们老爷什么看不透?”
印婆子一句反问,让冬笋顿然明白了。难不得刚刚在击鼓传花的时候,众人都紧张,只有老爷看起来云淡风轻,原来他早摸清这里面的路数了。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