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婵偏要说,她说:“我……”
话还没说完,哪吒抬起来的手又轻轻盖住了她的嘴,那只手正是今日被他弄伤的那只手,他身体恢复速度快,手上的伤早没了,可是干涸的血结成了一层又脆又干的疤,碰到杨婵嘴上,让她尝到了血腥味。
杨婵微微瞪大眼睛,她说不了话,只能去看触到她唇上的手指。
哪吒被杨婵的视线烫的收回了手,但他又怕杨婵说讨厌他的话,不敢解开禁言咒,他僵硬地偏过身,躺在一边,与杨婵保持了好长一段距离。
哪吒看着外面的门,吹灭了烛火,温声道:“你身上的法术过几个时辰自然就解了。”
“太晚了,快睡吧。”
杨婵眨了眨眼睛,用余光打量着背对着她的哪吒。
哪吒非常坦荡,他就是单纯想挨着自己而已,不坦荡的是自己,是不是不该说那么过分的话?
她忍不住这样想。
而且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伤,是在战场伤到的吗?为什么不跟自己说呢?他是带着伤跟自己打闹一天的吗?
为什么呢?
杨婵皱起眉,困惑极了,她想,这到底,算是单纯的朋友吗?
原谅她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奇葩的关系,实在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她不知道想了好久,一直躺在一边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的哪吒忽然动了,杨婵一惊,赶紧闭上眼睛。
只听得他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发出在黑夜里都不明显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他抬起手,将手轻轻放在了杨婵的脸边,描摹着她柔和的眉眼,感受着她的体温,在静谧的夜晚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杨婵有点装不下去了,哪吒盯得太紧,动作也太轻,她心跳如鼓,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哪吒低声唤道:“杨婵。”
杨婵没应,死死闭着眼睛。
哪吒捧着她的半张脸,说:“我知道你醒了。”
杨婵一僵,缓缓地、缓缓地睁开眼睛,与哪吒在黑夜里相望。
杨婵张了张嘴,卡了半天,蹦出一句:“登徒子。”
哪吒一顿,奇道:“我这算登徒子?”
“不然呢?”
哪吒又靠近了一点,好奇地问:“为什么?”
杨婵看着他,发现他是真的不懂,不由得骂他一句白痴,然后耐心解释道:“男女之间是不能随意做这种事的。”
哪吒扯了扯她的脸,问:“朋友也不行吗?”
“当然不行!”杨婵有种跟文盲说话的感觉,无奈地问道,“哪吒,如果你对面的不是我,是个其他的姑娘,你还会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