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进宫开始,妙香就一直伴着她,她们名为主仆,却形同姐妹。妙香是个机灵贴心的侍女,平素不会这样犀利,今日这般,却让她十分意外。
妙香因着庄蝶依的话隐隐压着怒意,又听着主子的数落,委屈道:“奴婢还不是为了夫人。”她之所以如此嚣张,敢与庄蝶依争锋,不过是仗着自家主子的恩宠。陛下对韩茹几乎有求必应,而韩茹又事事由着她。
“为我?”韩茹的小脸一皱,疑惑不解。
“夫人难道不知,陛下近来甚是宠爱皇后?”韩茹反问她,见她脸色沉静,继续道,“奴婢怕日子久了,夫人会吃亏。”
韩茹心中波澜起伏,面上却一片淡定,嘴硬道:“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妙香怒其不争,搬弄起是非,“奴婢不过是问她讨要一些露珠而已,她便说我没有能耐侍候夫人,心胸度量如此狭小,日后岂能容得下夫人?”
韩茹脸色变了变,想起庄蝶依那张淡定无波的面容,没来由一阵心慌。她摇摇头,好似自我安慰道:“有辰哥哥在,没事的。”虽然她是皇后,统领后宫,但是叶子辰才是真正的主人。很早以前,他便许了她一世安然。
“正是为了陛下,夫人才需要尽早筹谋。”妙香继续劝她,“以前,陛下只会来芳茹殿,可自从她来了,陛下常去雪兰殿了。夫人,难道没有发现这些变化吗?”
韩茹的眼眸黯淡了下来:“可是,我又能如何?”叶子辰爱去哪里,是他的自由。
妙香见韩茹被说动,微微靠近她,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韩茹听后,见鬼似的看着她,拉开与她的距离,气恼道:“你,你怎可如此害人?”
妙香未料到她反应如此大,只能再次劝她:“夫人,奴婢这法子......”
韩茹摇头,不同意她的做法:“不行,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岂能恩将仇报?”
“她哪里是救夫人?”妙香继续道,“当初她的侍女彩茜折了救夫人的药,导致陛下大怒。她为了救她的侍女,不得已才出手救了您。”
韩茹仍旧摇着头,转身回芳茹殿。
另一边,庄蝶依回了雪兰殿,吩咐彩茜去煮茶。可半晌,彩茜依然杵在那里,嘟着嘴,怏怏不悦。庄蝶依心中了然,却也不说破,只留她一人郁闷。
良久,彩茜终于按捺不住,重重将露珠放在桌上:“公主,为何不教训教训那个厚颜无耻的丫头?”
庄蝶依失笑:“我不是教训过了吗?”
“那哪里算是教训?应该让奴婢上去掌嘴,或者拉去杖责。”彩茜气愤道。
“何必呢?不过是几句话而已,不痛不痒。”庄蝶依不处置妙香,不过是给叶子辰面子,毕竟是他心尖上女子的侍女。
不过,她的宽纵,仅此一次。
彩茜赞成庄蝶依的不退让,不过又心生狐疑,公主向来不在意这些外物,总是轻易就赏了人,怎么今日却一反常态,不肯分一些露珠给她们?
“你想问我,为何不给她们一些露珠水?”庄蝶依看穿她的心思,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闪了闪,“妙香心机太深,我实在无法信她。若是给了她露珠,韩茹吃了有个好歹,那罪责都在我们这里了。”
彩茜脸色突变,公主果然想得深远,可她又担忧起来:“但是不给她们,韩夫人不会与公主心生芥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