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遗水大怒,下令便要追,待到众人翻身上马追上前时,哪里还追得到?那马早已跑得不见了踪影。
大晚上的,山林之内本就难以辩路。蹑影负著秦扣枕和云纵,一阵狂奔,云纵担心秦扣枕的伤势,心下焦急,知道再这麽在马背上颠簸下去,只怕此人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眼见前面出现一条岔道,云纵勒住缰绳,翻身下马,随即将秦扣枕也扶了下来,将他放在地上,然後牵了蹑影,选了一条小道,在它臀部猛然一拍,蹑影长嘶一声,云纵双手松开缰绳,它便飞奔而去。
云纵回转身来,扶著秦扣枕顺著另一条小道走了一程,听到隐隐传来的追赶之声,便拉著他藏入了道旁的灌木丛中。片刻之後,只见火光亮起,苏遗水带著追兵赶至,在岔道口处停了停,辨认了一番马蹄痕迹後,便顺著另一条道路追了下去。
直到苏遗水等人远去,云纵这才悄悄吐出口气,低头一看,秦扣枕软软的靠在他身上,向著他微微笑道:“多谢前辈。”
云纵皱了皱眉,回想起自己自遇到这人,似乎便不停的处於逃亡的状态下。难道真是上天注定的孽缘不成!当下也不多言,只是从自己怀内掏出一瓶金枪药,却是当日方寂临别之时赠给他,防他在路上受伤时用的。正要去检查秦扣枕的伤势,却见他捂著自己腹部,不肯放手。
云纵愣了愣,正要去拉开他的手,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怎麽秦扣枕扣按在腹部的手上……没有血迹?
不由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自始至终,秦扣枕始终弯腰将手按在腹部之处,一副受了重伤的模样。夜色之中瞧不明白,苏遗水出现之後,云纵又始终挡在秦扣枕身前,是以二人均未怀疑秦扣枕究竟有没有受伤。
仔细一想,立时明白过来。想是秦扣枕虽被刺了一剑不假,恐怕在里衫内另穿了类似於金丝软甲之类的护身之物,因此根本就没有受伤。一察觉此人竟然假装被刺,将他骗得团团转,云纵不由大怒,站起身便走。
秦扣枕见他一言不发的起身就要离开,不由一急,慌忙赶上拉住他:“前辈……”
云纵衣袖一挥,挣开他的手,冷声道:“既然阁下并未受伤,便请自行下山吧。恕老朽不奉陪了。”
转身迈步正要离开,忽然一阵头晕,双腿一软,不由自主的便要向前栽去。秦扣枕急忙双手拦腰一抱,恰恰搂住了他。
“你!”云纵倒在他怀内,又惊又怒,“你何时……”
他何时在他身上下了迷药?
秦扣枕似乎有些尴尬的避开他的眼神,低声道:“不是迷药,只是软筋散,过两个时辰就好了的。”
云纵怒道:“你什麽时候下在我身上的?难道……是方才马背之上?”
他好心救他逃走,竟然被他在途中暗算?
秦扣枕连忙辩解道:“不是!是……是之前我给你吃的干粮……你吃得少,所以发作得慢……”说到後面,声音越来越轻,想必也是觉得不安。
“为什麽?”云纵做梦也想不到,他竟会对自己下软禁散……他想做什麽?
“因为……”秦扣枕搂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