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羽开口道:“上君从今晚起,便住在此处吧。”
云纵放眼一瞧,只见此处布置清雅,分明是间客房,不由微笑道:“原来王爷不是要把贫道关进地牢麽?”
贺兰羽忽然笑起来,紧紧盯著云纵的双眼道:“上君是本王的贵客,怎可住地牢呢?”
云纵毫不闪避的直视著贺兰羽,面上仍是带著笑意:“王爷果然心胸宽大。”
二人对视片刻,终究是贺兰羽先转开了视线。烛光映照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的面色越发阴情不定。半晌,贺兰羽拂袖道:“本王对上君一片敬意,不料上君竟如此回报本王。那逃掉的蒙面人是谁?”
云纵轻叹一声:“抱歉,贫道也不知那人是谁。”
贺兰羽双眸猛然一沈:“上君不认识?那为何会与那人一起行动?”
云纵笑道:“许是路过的恰好碰到?看来关心王爷的,不止贫道一人啊。”
贺兰羽自忖云纵不会在他面前轻易说出实情,身後一人上前,附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贺兰羽面色稍变,转头对著云纵道:“上君今夜就请好好休息吧,本王明日再来看你。”顿了顿,露出个冷冷的笑,“为了上君的安全,本王多安排了几名守卫在门外。这几日,上君就呆在房内,休要出去了。”
此意分明是将云纵软禁了起来。云纵只是淡淡一笑:“有劳王爷费心。”
贺兰羽离开後,云纵左右看了看。房内放著一张床,一张竹桌,几条椅凳,倒也舒适。他知道贺兰羽顾忌著他的身份,不敢以犯人相待,将他关入地牢,却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皇上曾经千叮万嘱,要他小心行事,不可露了行迹。谁知他才入庄的第四日,便失手被擒了。
到底是自己操之过急啊……云纵叹息一声,起身走至窗边,只听到外面脚步声来回走动,想是贺兰羽已吩咐下去,著人昼夜看守。要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了,他却也并不期待有人来救。
虽然两次坏事,皆拜那人所赐。但云纵心里清楚,他和秦扣枕之间,绝无值得他冒险前来搭救的交情。说得难听点,他们之间除了那段孽缘,根本就是毫不相干的两人。
而他方才要秦扣枕自顾逃走,也是不想他白白遭险,同自已一起被擒罢了。
只是不知……秦扣枕却是受何人所示,也要来寻那样东西呢?
云纵缓缓合上眼,和衣躺在了床上,一宿无眠。
第二日一早,云纵正盘膝坐於床上打坐,忽听房门外传来开锁之声,随即便有人走了进来。他睁开眼一瞧,不由一愣。
来人竟是那位苏公子。
“在下冒昧而来,是否打扰了上君清修?”苏公子微笑著望著他道。
云纵笑了笑:“不敢。”一面调息吐纳,缓缓收了功,起身下床,走到桌旁,坐了下来,“苏公子请坐。”
苏公子在他对面坐下,也不急著说话,只是伸手倒了杯茶递与云纵,自己也倒了一杯,慢慢喝起来。
一时之间,屋子内一片寂静,只有轻微的喝茶之声。半晌,苏公子终於开口道:“上君,可知在下今日来是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