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吧?”秦扣枕阴沈一笑,“那贺兰凌还以为云纵在我手内受了多少折磨,笑话,岂知我每夜都拿著他的身子快活呢!他倒真是个宝物,不但能化解我体内的寒气,还能将自己的功力传至我的体内,助我提高功力。你说,贺兰凌知道了,会不会活活气死?”
原来他在贺兰凌面前,见他对云纵关怀之情溢於言表,心里顿时翻腾起一股又气又恨的莫名情绪。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缘故,明明是从来没有爱过云纵,一直只是利用他而已,却又容不得他与其他人感情亲密。
“怎,怎麽可能……”苏遗风仍处於震惊之中,“云上君何等人物,怎会任由你……”
他素知贺兰凌与云纵乃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也曾听贺兰凌不止一次的提起过云纵,说他修行高深,性情超然,实在是身在红尘外的得道之人。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这样一个脱然尘世的道者,会与秦扣枕之间有这种令人难以启齿的关系。
“你爱信不信,你不是都瞧见了麽?”秦扣枕心情忽然好转,眯眼笑起来,“不然什麽样的关系,才会让他深夜还与我同处一室呢?”
苏遗风瞬间面若死灰……可怜王爷因为担心云纵,日日忧劳,又怎会料到……他心中一痛,竟是呕出了一大口鲜血。秦扣枕冷眼瞧著他,脸上也不知是什麽表情。过了一会,森然开口道:“你既已落在了我手上,我也不怕你逃得了。且让你在地牢先适应适应,待我拿回了暖玉,再来和你细清旧帐。”
言毕,挥手招来地牢外负责看守的几名下属,吩咐了两句,便转身离开了。
第10章
秦扣枕出了地牢後,不知不觉又走到了云纵房前。见他房内烛火已熄,便伸手推门进去了。幽暗的室内传来一阵阵暗香,却是房内角落的香炉燃起的安神香的味道。
走至云纵床前,见那人一如每个夜晚,睡得极沈。秦扣枕不知为何,却没有迫不及待压上他身子的欲望。他只是缓缓在他床前坐下,伸出手,轻轻的在那张算不上美丽,却清俊英气的脸上抚摸著。
苏遗风既已自投罗网,贺兰凌迟早便会交出暖玉,换云纵回去。自己……还在犹豫什麽呢?这具身子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若是为了泻欲,他身边宠姬如云,各有各的滋味,一个男人的身体又有什麽好留恋的?难道是做戏太久,连自己都几乎要被迷惑了麽?
他念及此处,眸子猛然一沈。怎麽可能!情爱这种东西,不过是世上最无聊最恶毒之物,有如鸩毒,沾上便是万劫不复。他也曾有过那样的心境,也曾在那懵懂的少年时代,认真且执著的守护著自己的爱恋……可是又如何呢?温柔的背後不过是算计,为那温暖的笑容而沈醉,换来的却是差点被一剑穿心的下场。
若不能一步登天,睥睨江湖,谁又会将真心系在他身上?若他已经坐拥江湖,又要他人真心作甚?
天下间又有谁为不可得……秦扣枕猛然站起身,衣袖挥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自那日苏遗风闯入瞑华教内被擒後,秦扣枕便再也不曾踏入云纵房内了。云纵在第一次撞见秦扣枕在花园内搂著个侍妾喂酒调笑後,便总会在走出房门散心时,一次又一次的瞧见他和别的女子在不同的地方亲热。渐渐的,云纵便不再踏出房门了,每日只是静静的坐在自己房内。
他不明白秦扣枕为何会如此。
他不明白为何那人在前一刻还情深款款的说只为他一人心动,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说只求伴在他身边,怎会转眼之间,便将他视为路人一般。
记忆中那人那时的泪水,仿佛滴在自己心尖一般的灼痛,却又在转瞬间,换做了他搂著别的女子,懒洋洋的笑容。
云纵不懂,他想或许是他不懂人类的情欲,因此不懂一个男子为何会一面说著只喜欢一个人,一面又能将柔情分与那麽多人。但是他知道皇帝身边有三宫六院,知道自己的父亲也有好几名侍妾,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在世人眼内,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