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在床上翻过来,安静三秒,觉得这个姿势不利于入睡。嘎吱嘎吱两声,翻到另一面,拉上被子。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一百零四······”
肖寒从床上坐起来,不一会浴室响起了淋浴的声音。他怨念地拨开滑落到眼前的湿发,将它们全数梳到脑后。
第三天了,已经是他从方家回来的第三天。
这样下去不行。
肖寒拧紧淋浴把手,抓过毛巾随意擦了擦身上,往出走。海城常年处于夏季,一半晴天一半雨,空气中总是有股闷热的气息。哪怕在半夜时分,依旧没有凉快到哪去。
方家大公子······
肖寒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水珠顺着他低头的姿势掉在手心上,溅起一个小小的水花。
其实那晚的情况他记不太清,估计是喝多了酒,方大少又长得和他眼缘,你情我愿,擦枪走火。
怎么看对眼的,又是怎么搞到床上去的,他忘得一干二净。
只记得是个很愉快的夜晚。
想来对方应该也是个放得开的人。
肖寒甩甩脑袋,重新入睡,这次终于有了睡意。
三天了,每天他都是这样,冲凉水澡成了他睡前不可缺少的准备工作。
有点离谱,但没办法。方星荃的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好想······再吃一次。
“肖哥,你怎么了?”小弟关怀地看着肖寒眼底青黑,“最近工作太累了?”
“没事。”肖寒笑笑,“你们刚刚说什么?”
“哦。”小弟兴奋地给他满上啤酒,继续道,“兄弟们在说前几天回来的故渊堂少堂主。”
肖寒不自觉握紧了酒杯。
“他怎么了?”
“他没事啊。”
“那你们在说什么?”肖寒有点不爽。以前这么没觉得自己的这个小弟这么喜欢嚼人舌根?
“嗯?嗨。故渊堂老堂主不是前段时间认了齐二爷当义子吗?大家都在猜呢,说这下亲儿子回来了,不知道谁接手故渊堂的当家人位置。二狗那小子琢磨着开盘赚点小钱。肖哥,你看好谁?”
“看什么看,干活去!”肖寒给了小弟一个大逼兜。
小弟被他一巴掌推的踉跄了一步,嘟囔:“玩玩嘛,干嘛这么大火气。欲求不满哦?”
他越想越有道理。上一个对象好像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这些天肖寒貌似?的确?身边没人。
肯定是最近没泻火,脾气大!
他血气方刚的肖哥哪能受得了这个苦!
自己劝好自己的小弟又开心起来,凑到肖寒身边犯贱:“肖哥,听说最近铜钵街新开了一家店,要不要去试试?”
“去去去。你刚刚的话我听见了,想去你自己去。”肖寒挥手赶人。
“哦。”小弟被他在背后推了一下,也不生气,呼朋引伴地走了。肖家干的是航运生意,平时十天半个月地上不了岸,没活干的时候分外清闲。
肖寒指尖敲击桌面,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方星荃,齐野,故渊堂······”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起身拦住一辆黄包车,往齐公馆去。
······
齐野正在家里焦头烂额,那天的来宾名单筛了个遍,好不容易找出几个满足方星荃要求的人。人选怎么送过去,又被小厮怎样还回来。
传话的小厮恭恭敬敬:“少爷说感谢齐二爷帮忙,但是那个人不在里面。”
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齐野头都要抠破了。
那天哪还有什么其他的人,方星荃这小子怕不是发春梦,幻想出来的吧?
不然就是下人?那些客人的司机随从?
谁家下人胆子那么大,敢睡故渊堂少堂主?
“二爷,门外有人请见。”
“不见!”没看我正烦着呢吗。
“他说自己叫肖寒,几天前少堂主的宴会上您见过他的。”
肖寒?
是了,还有他!
齐野想起来了,这个肖寒是海城新兴势力肖家的长子,几个月前因为一趟生意搭上故渊堂。王有为见他年轻,看不上,就将人甩到自己这里来。
本来约定了和他谈之后生意的时间,方星荃要回国的消息突然杀将出来,他懒得改,就给肖寒也发了一份请柬,要他早点来商谈细节。
肖寒确实不在名单里,也确实来了宴会上。
思及此处,齐野吩咐:“请他进来。同时让人去请方星荃,就说······他要的东西我有点眉目,能否过来详谈。”
“是。”下人领命退下。
“二哥找我?”方星荃疑惑,“有什么事?”
李绶坐在太师椅上,突然对手中青瓷的纹路产生兴趣,聚精会神地看着。
传话的人原样复述:“二爷没细说,只说您要的东西有眉目了,请过府一叙。”
方星荃恍然大悟:“那个啊!”他看向安静如鸡的李绶,微笑:“李生所言甚是,但现在我有点急事,不如您先在别墅住下,我们之后详谈?”
这就是要将李绶收为己用的意思了。
李绶一改之前献策的积极态度,温和应下,语气说不上多活络。
“如此,谢过少堂主。”
“给李先生收拾一间客房出来。”方星荃对下人说道,“这是我的贵客,好生招待着。给龙叔说,李先生有什么要求不必问我,照做就是!”
“是。”那人应下。
“我先过去了。”方星荃朝李绶告辞,起身离开。
李绶等着下人给他收拾房间,与管家龙叔攀谈,很好奇的样子:“少堂主和齐二爷关系瞧着不错。”
“还好吧。”龙叔总是笑呵呵的,“以前堂里都是大老爷们,就少爷和阿野年纪小,慢慢就玩到一起去了。”
李绶点头:“年少玩伴,自然是要比旁人多上几分情分。”
龙叔听了这话也没多说,依旧盘着手里的一串蜜蜡。那蜜蜡经人手长年累月的盘玩,在表面氧化出一层浅褐的包浆层。
方星荃到齐公馆的时候,齐野和肖寒刚喝完一顿酒。
齐野难得遇见如此投契的朋友,两人相谈正欢,从生意工作谈到枪械兵器,借着酒劲在空地上比划起来。
方星荃循着声音找过去,正巧看见肖寒将齐野摔到地上,伸出手想要将他拉起来。他今天穿的是西装三件套,脱掉了外套,白衬衫解开纽扣挽到手肘,露出紧实的小臂线条。听见脚步声,肖寒侧着脸向方星荃望过来,额头上是剧烈运动后泛起的薄汗。
眼神清亮,不知是结识友人的畅快,还是因为看见了他。
齐野“大”字型躺在地上,感觉空气中不仅有土地的腥气,还有恋爱的酸臭味。
妈的,姓肖这小子下手好重。
他龇牙咧嘴,“哎呦”叫唤着拉回两人注意力。
“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身上有伤。”肖寒歉意的手被齐野拍开。
他自己站起来,大笑:“肖兄弟身手真好,要是在江湖上定能混出一番名头!怎么就去干航运了。”
“家族产业,不能不干。”肖寒收回手,朝方星荃示意:“少堂主好。”
“你好。”方星荃颔首,眼神直勾勾盯着肖寒看。
肖寒浪子名声在海城是出了名的。面若好女,鼻梁挺直,宽肩窄腰,一双长腿又细又直。因为运动,整个人充斥着性感的荷尔蒙。
那张脸和记忆中的人逐渐重合。
方星荃舔了舔唇。
“在地上滚了一圈泥,我去洗个澡。”齐野在一旁画外音,“星荃你照顾下肖兄弟。”
他自言自语:“嘶。伤口好像崩开了,待会去换个药吧。”声音越来越远,直至听不见了。
脸颊旁突然出现一只手,把目送齐野消失的方星荃按在廊柱上。
方星荃笑的无辜又诱惑,没有丝毫不适:“还没问肖生的名字?”
“肖寒。”
“方星荃。”
“少堂主这么轻易被我偷袭······警惕性不高啊。”肖寒的吻随着话落在他颈侧,叼着那里的小块皮肤反复碾磨。嘴里说着正人君子的话,手上是一点没干端方持重的事。右手极有目的性地滑到方星荃腰际,从身体和廊柱之间的缝隙挤进去,指尖若有似无地点着他的肌肉。
侧颈敏感的皮肤被牙齿咬住,溽热的舌尖在那块凸起的皮肉上打圈,带起针刺般细小微弱却又不可忽视的刺激。
那只手的存在感更强,隔着衣服黏在腰上,贴着脊柱。
“少堂主这把腰······很细呢。”
亲吻逐渐向着喉结处蔓延,手掌也逐步向下,覆上方星荃浑圆挺翘的臀部。
“不问我为什么来齐二爷这里吗?”
方星荃主动贴近肖寒的身子,两个人亲密无间,肖寒身体的任何变化都无法隐藏。他抬起头,摸着胸口毛茸的脑袋,吐气:出了一身的汗,先去洗个澡吧。洗干净了,再说。”
一场以猎艳为目的的较量即将开始。
谁是猎人?谁又会成为对方的盘中之餐?
海城的雨总是来的没有预兆。
前一秒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硕大的雨滴砸下来,噼噼啪啪在中庭聚成细小的水流,顺着通道流进下位的排水管中。。
他们在雨声中拥吻。
分开时拉出的银丝被肖寒追着舔掉:“没想到少堂主的吻技这么好。”
“你也不遑多让。”方星荃对他的恭维敬谢不敏。肖寒已经起了反映,胯下鼓起的部位热腾腾地顶着他。
这个反映方星荃很满意。
“这里是齐二爷的地方。”肖寒轻蹭方星荃的手。
方星荃理解到他未说出口的话,安抚性地摸着他微湿的发,如同抚摸一条小狗。
真乖。
要是真有表现的这么乖就好了。
“没事,二哥的后院平时没有人。仆人只在早晨打扫时被允许进入,很安全,很隐蔽。”
肖寒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安。齐野在海城是个风云人物,在黑道翻云覆雨,还和海城总督长久保持着良好的友谊,时不时受邀参加政治圈层的聚会。
若不是这个原因,方故渊不会将他收为义子。方星荃的归国宴会便更不会让他着手操办了。
海城人称他“齐二爷”,不仅是出于尊敬,更是一种对齐野狠戾手段的畏惧。畏惧他心思阴毒,畏惧他喜怒无常。
“齐阎王。”人们这样在背后称呼他。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都说高风险高回报。肖寒敢来找齐野需求帮助,一方面因为他确实也找不到其他路子;另一方面,齐野作为故渊堂的新生力量,终究需要自己的势力,独属于他齐野的势力,而不是从故渊堂老人手里“继承”来的社团势力。
海城是一个港口城市,本身物质稀缺,生活用品和粮食多从其他城市进行购入。前一任总督放开海禁,大力鼓励海城与外界通商。肖家先人看准了这个机会,发展航运,经过这些年的运转,肖家已经小有规模。
这是肖家的底气,也是肖寒的底气。
故渊堂老旧的社团运营模式已经落后。
中间人最先找到的是与方故渊关系最为密切,在故渊堂中也是举足轻重的王有为。但是思想陈旧的王有为并没有看出肖家和海运的潜力,堂中高层踢了好几天的皮球,最终才让齐野捡了漏。
通商,洗白,这才是故渊堂能够继续称霸一方的关键。相信方老爷子也看出了之后时代的发展趋势,否则不会将独子远送欧美求学多年。
难道他就不害怕,方星荃客死他乡,故渊堂后继无人?
方星荃捂住他算计而充满欲望的双眼,亲吻肖寒的鼻尖。
“仆人只在上午被允许进入后院工作,平时没有其他人。”
肖寒沉默。
怪不得他和齐野过手时一个下人都没看见。可是他没记错的话,方星荃是无人引路直接进来的吧?那种轻车熟路的姿态,绝对不是外界传闻的你死我活的关系。
是两人情谊非同一般,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来找齐野寻求庇护,暗示自己可以通过潜伏在方星荃身边为他争取利益,究竟是绝妙之举。
还是将自己彻底暴露的愚蠢行为?
“在想什么?”方星荃被肖寒隔靴搔痒顶出几分色气,欲求不满地摸着他身上肌肉。
肖寒是标准意义上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西装穿在身上看着文质彬彬,脱下衣物才能看见他胸肌腹肌一应俱全。此刻被方星荃扯掉几颗胸前纽扣,露出大片胸膛。
光滑,紧实,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方星荃很满意。
肖寒不知道方星荃已经在脑海中将龙阳十八式过了个遍,闻言只是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摇头:“没什么。”
“我是来拜访齐二爷谈生意的,现在生意谈完,该告辞了。”
“走?现在这样走出去吗?”
肖寒闷哼一声。方星荃的手抓在他消下去不少的位置上,技巧颇好地揉捏抚摸,不一会就叫它雄风再起,鼓胀在裤子里绷得他难受。
“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那只作恶多端的手滑了进去,肉贴肉地抓着他的东西,枪茧与青筋摩擦。
肖寒走不了了。
他的全幅心神被方星荃捏在手中,他的大脑、他的欲望、他对之前之后筹谋的计划,都没有方星荃此刻给他的感受重要。
他把故渊堂的少堂主按在木质的廊柱上,背光的位置挡住他在空气中狰狞暴露的阴茎,他咬唇,在方星荃手中抽动,宛如干穴那样操着面前人的手。
而方星荃。
他鼓励地握紧了,任由肖寒对他倾泻这份欲望。
最后高潮来临的时刻,肖寒扯开方星荃的手自己挡住,好歹没让浓稠的精液射到对方身上。
肖寒急色的表情和他最后的行为取悦了方星荃,他贴着肖寒的脸颊给了一个吻,如同君王赏赐给臣子的奖励。
“去洗澡吧。你现在真的很脏。”
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整个空间内只听见雨滴从房檐滑下的滴答声。
突然出现的狗叫声打破了此刻的沉寂。
“汪!汪呜~嗯~~”
随之而来的是远在咫尺的齐野压低的呵斥声:“安静点。”
远是心理距离上感觉他应该离去很久的远,咫尺是物理距离上隔着一扇木门的咫尺。
小狗被握住嘴筒子,发出委屈又难受的哼唧声。
肖寒突然想通为什么后院不允许闲杂人等出入了。
后院的左下角修葺了一座足以容纳三条大狗的狗舍,狗舍附近随意丢弃着半新半旧的小狗玩具。
齐野隔门对话:“这雨终于停了哈。”
方星荃:“你没走?”
齐野委屈:“我也要走的了啊。这么大的雨去医院,我澡白洗了。”
“······你什么时候在的?”
“没多久,雨刚下起来那会吧。”
刚下雨的时候,那不就是全程旁观?方星荃想锤死齐野的心都有了。
齐野指天发誓:“我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
呵呵,信你个鬼。
小狗终于重获自由,欢快地从门里跳出来,挤开肖寒扑到方星荃身上。那是一只广西地区很常见的白色土松,两只焦黄色的耳朵软敷敷毛茸茸,立在它洁白的脑袋顶上。
很合理,却又让肖寒感觉格格不入。
彼时他已经勉强收拾好自己,将凶器塞回到自己的裤子里。人模狗样,文质彬彬。
齐野拉走在方星荃腿边打圈撒欢的狗子,眼睛在两人身边转了一圈:“我去找两件合适的衣服。”
然后牵着土松离开,远远地还能听见他批评小狗和小狗不服的抗议声。
方星荃哭笑不得,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条丝巾,不顾肖寒意愿地按在他手上,仔细擦干净他兜着液体的手,连指缝也没错过。
“二哥就是那样,你别介意。”
“嗯。”他不介意。真算下来,吃亏的也不是自己。
擦完了手,方星荃就着两人双手交握的姿势,眼神清亮与他对视:“阿寒,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犯罪证据还在他的手里,身为囚徒的肖寒不认为自己有反抗的理由。
况且,他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维多利亚酒店是海城位置最好、规模最大的酒店,它脱胎于某一任总督的豪华庄园,在总督府迁址后一度成为海城富豪们追求的高级附属品,在各大富豪手中辗转。直到十五年前,一位神秘的华裔出钱买下这栋人人趋之若鹜的庄园,并将它改建为维多利亚酒店。
从此,维多利亚酒店不再是谁谁的私宅,而成为了只要花钱就可以入住的豪华酒店。
那里是海城罪恶的温床,是恶魔的巢穴。只要客人能给出足够的价钱,酒店可以满足你所有的愿望!
此刻,酒店中一间可以俯瞰庄园和海湾的总统套房中正在上演火热的一幕。
伴随着床体频繁的吱嘎声,浑身赤裸的男性压在另一人身上持续耸动。
“嗯啊······肖寒,再······再快点!呃······啊啊啊啊······快一点,操我······”
方星荃双手抓在自己的膝弯处,双腿大大打开,呈现出“”的形状。他的后穴已经泛红泛肿,润滑剂因为高频率的打击被抽成细腻的泡沫,点缀在腿间。
肖寒一双眼灿若寒星,紧紧盯着身下人动情的表情。
他快到了,塞在方星荃体内的鸡巴膨胀地无以复加,一次比一次进的更深,想要凿穿这副淫荡的身体!
“快!······嗯······”
方星荃的声音被撞得支离破碎,酸软的手无法再抱住双腿,被肖寒捞过来扣在自己腰上。肖寒的臀部挺翘,与其说方星荃挂在他身上,不如说他的腰臀卡住方星荃下滑的趋势更为准确。
抓过一个枕头垫在方星荃身下,肖寒提了提对方的身体,调整成一个最善于进攻的姿势,腰腹用力,一下下既深又快地往里撞!
坚硬的鸡巴从凸起的前列腺上呼啸而过,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方星荃连挂也挂不住了,两条腿瘫软在床上,别过脸咬住枕巾的一角,在持续不断地耸动中闷哼。
方星荃是一个奇怪的人。他重欲,在床上也放得开,却吝啬在高潮时尖叫出声。
这像是一种否定,对床伴技术的不认可。
以前曾有年轻气盛的床伴不服气,非要做出方星荃的声音,被方星荃狠狠扇了一巴掌。濒临高潮的床伴愣住了,转回被打红的脸望向他。
“我只是想听你的声音,一定会很好听。我会喜欢的。”
方星荃冷笑:“我不需要不听话的床伴。既然你不听话,这段关系到此为止。”
“可是······”床伴还想挽回。他不懂,只是想听方星荃释放时的声音而已,怎么就必须要断绝关系了?
刚才他还叫的很爽不是吗?
自己干得他很爽。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他?
方星荃看着床伴呆滞的脸,一脚踹在对方身上,物理隔离开两个人的距离。他还没释放,欲望直挺挺立在身前。
方星荃没有管,抖着腿出去打了一个电话,回来时已经穿上了浴袍,胯下的东西从浴袍边缘突出来,显示他依旧没有被满足。
他毫无感情地看了床伴一眼:“你还有十分钟的时间离开这里。”
“方少,我······”床伴跌跌撞撞摔下床,跪在方星荃脚下想为他口,来挽回自己的冲动。
方星荃厌恶地瞥了他一眼:“滚!别让我说第二次。”
床伴知晓是无法换回了,失魂落魄地穿衣走人。可他还是不死心,躲在套房外。
万一方星荃回心转意呢?
他那么喜欢自己,喜欢自己胯下的那根东西,怎么会这样决绝地背弃他?
床伴等啊等,等来了一个服务员。那个服务员他认识,他也用过,是维多利亚酒店专门培养出来为贵客服务的“特殊人员”。
戴着白手套的男人拧开套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床伴惨淡地笑,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
“嗯······嗯!······”
方星荃用鼻腔快速呼吸着,跟随肖寒的动作摇摆身体,内壁绞紧鸡巴,不要命地榨着里面的东西。
肖寒握在腰上的手掐出青紫,他顶着方星荃的穴,在深处射出精液。
“呼······呼······阿星,好棒······”
湿热的躯体压下来,鸡巴堵住骚穴不让液体流出来。
方星荃伸手回抱。
“我们肖寒今次好猛啊,干的我合不拢腿。”声音缱绻,带着性爱后的嘶哑。
“以后都要像现在这样做好不好?喜欢你要我时的样子。”
鸡巴在吸吮中逐渐勃起,方星荃敞着身子,再次“啊啊”地呻吟起来。
最后一次是在窗前做的。
肖寒将方星荃压在玻璃上,像骑马一样骑着他,胯下的鸡巴是他的马鞭,重重抽在方星荃丰满的屁股上,将那里打得通红。
“家里有一单生意,需要我亲自去谈。”肖寒一边干着方星荃欲求不满的骚穴,一边跟他说,语气几分可爱几分讨好,“要去半个月。阿星不要去找别人行不行?我是你男朋友,要对我忠诚。”
忠诚?
方星荃因高潮而扭曲的脸凝滞一秒,心底发出一声嘲讽的笑。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忠诚?
不过他并没有说出口。在身体关系存续期间,方星荃不介意给另一半提供足够的“安全感”。
“好啊。”
方星荃看着窗外辉煌的夜景,暖黄灯光星星点点,是一条倒映着天空的银河。不知道这条银河里,有多少人正在和他们做着一样的事情。
肢体交缠,却各有盘算。
他扭了扭正在吞吃的屁股,摆着腰往后撞,从喉咙里发出满意的呼噜声,如一只猫:“今天要我几次,我就等你几天。”
肖寒瞬间通红了眼。
被翻红浪的声音连绵不断,到最后,连两人的说话声也听不见了。房间里只留下皮肉相交时清脆的拍击声。
······
肖寒那晚将方星荃做的昏了过去。第二日方星荃醒来时浑身不适,身上竟无一片好肉,吻痕手印交错。
来时穿的衬衫纽扣被肖寒扯掉,不知道掉在酒店哪个角落。方星荃没有找,从钱包中抽出几张大额钞票压在床头台灯下,并留下纸条表明这是给清理房间的服务员的小费,便翩然离开。
肖寒不在海城正好,他有些事,是时候和王有为清算了。
方星荃朝楼梯上对自己问好的酒店员工微笑回礼,害的小姑娘双颊羞红,捧着一颗扑通乱跳的心送他远走。
“方少爷真帅气呢。”小姑娘眼冒桃心,又想起他脖子上无遮无掩的吻痕,失落,“要是他能看上我就好了。”
路过的清扫阿姨听见她这番言语,好心提醒道:“别痴心妄想。那位是故渊堂少堂主。”
“少堂主怎么了!”小姑娘正是思春心重的年纪,被方星荃一个笑容勾的失魂落魄,“少堂主也是人!怎么就不会看上我了!我我我。”她结巴半天,一跺脚撂下句话,掩面跑走。
“我又长得不差!”
清扫阿姨看着小姑娘哒哒跑走,无奈地摇了摇头:“傻姑娘哟。你的方少爷喜欢的可是男人,怎么会看上你?何况那位······”她想起方星荃“精彩绝伦”的情史,捏着手上的抹布继续干活。
那位少堂主,可从没对谁上过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