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刚流出,就被冰封。
天气太冷,江初被无人机的贴面坠落吓到,没注意?到那道小伤口。
徐向晚的专注状态被无人机砸地的动静破坏,看见了向她走来的江序。
她眼睛不争气,呼吸间?就集结了满眶热泪,滑出后凝成小颗小颗的冰珠。
她说不清她的心情,获救的放松与看见江序的狂喜交杂,最后化为浓郁的不安与担忧。
今晚这么冷,江序还在生病,她都没穿厚如棉被的羽绒服,她一定会冷。她身体还没康复,今晚病情又会加重反复。
这些繁杂的思绪让徐向晚非常惶恐。
相?比有人装作对她好,她更?怕有人真心对她好。
她最渴求的爱护,同样是她最恐惧的东西。
她无以为报,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回报。
她只敢在关系没有定论的时候,以上位之名靠近。
在黑暗里,她才敢偷亲江序一下。
徐向晚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劈成了两半。
一半守住内心的懦弱,一半控制她的忧虑。最后两头都没兼顾,变成口无遮拦的低语。
“你怎么来了?”
“你为什么会来?”
“我不要你管我……”
伤人的话脱口而出,才知道后悔。
徐向晚眼睛睁大,双眸里似有一汪结冰的浅水,顷刻间?裂出无数细纹。
人类的眼睛,会在情绪崩塌时,构造出绝妙的世界奇观。
江序伸手,遮住她眼睛。
“不用怕,我们回家。”
徐向晚浑身僵硬着,因?犯错变得胆小。
江序单手把徐向晚手里的冰刺拿出来,保持着遮住徐向晚眼睛的姿势,反手把冰刺朝后刺出。
短距离直直刺来的冰棱,扎透厚厚的冬衣,却猛地向下转弯,把江初带得原地滑到,重重向后倒去,发出一声闷哼。
紧跟着,结冰的地面升起一根根的冰刺,把她像标本一样描边。
江初上身仰起又被重力?带得重新倒下。
她向来不怕江序,一个疯子,一个精神病,还是个病秧子。吓吓别人还行,她可不怕。
但现?在,她由心底升起了强烈的恐惧。
那是死亡的气息。
疯子可不会讲基本法。
江序牵着徐向晚走。
张姨给后座铺好了被子。大被子交叠,一半垫,一半盖,椅背搭着已经抖开的羽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