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相撞。
旁边听着的郁桉眼睛亮了下,也加入进来,“我也要,我也要猫猫、带猫猫飞!”
“好……”郁清珣收回目光,看向儿女时又微笑应着:“我明日一早就将这两样带来……”
“国公原来也会编织不值钱的小玩意?”余既成笑容清朗,另有意味地看着郁清珣,“既然国公也会,不若我们现场比一比,看谁编织得更快更好?”
郁清珣心思转得飞快,迎着两小人兴奋激动的目光,从容镇定否决道:“这种草织物有什么好比的,不过……”
他微笑看向儿女,轻哄道:“听闻你们阿娘也会编织草织物,棠棠想要穷奇带陆吾飞,不若我和你阿娘各做一半,她来草编陆吾,我做穷奇纸鸢,待明日在一同去城外,让纸鸢穷奇带飞草织陆吾,怎么样?”
小姑娘一听,觉得这个更好,马上转向唐窈,“阿娘,可以吗?”
唐窈:“……”
她早忘了怎么编织那些小东西了。
但见儿女这么高兴,她也不好扫兴,“……可以。”
“好耶!那现在就编吗?”小姑娘眼里盛满期待。
唐窈想了想,颔首道:“可以,但我许久没编过了,得先熟悉一二。”草编并不难,唐窈儿时编过不少,她接过余既成递来的干草,回忆片刻,便开始编织。
郁棠郁桉睁大眼睛期待看着。
余既成另拿了干草,见唐窈有遗忘处,便凑近过来,慢动作演示教学。
他比唐窈要高出半个头,站在旁边挺拔隽俊,英姿俊朗,垂眸认真看着的模样,不似姐弟,更像一对相处已久的璧人。
郁清珣站在旁侧,心头酸意上涌。
唐窈熟悉了一阵子,开始编织小姑娘要的陆吾。
她手艺没余既成那般熟练流畅,编得有些慢。
郁棠看了会儿,又转向亲爹,见他还傻站着便催促提醒道:“纸鸢,还有纸鸢,你要给我和桉弟做纸鸢!要很大很大的穷奇纸鸢!”
“好。”郁清珣收回视线,让人去找来所需物品。
管事娘子早早打发人去准备,没一会儿便拿来白纸竹条等物。
郁清珣让人在院里摆了长矮桌,先画出一只穷奇并裁剪出来,再用竹条编出骨架,而后将二者结合,填充补绘上细节。
郁棠郁桉兴奋地来回跑动,看看爹又看看娘,还不时加入进来帮点小忙,玩得不亦乐乎。
等郁清珣完成工作,天色也黑下来。
唐窈那边早编好了陆吾,旁边还有好几只编废了的手工制品。
郁清珣多看了几眼,悄悄顺了一只走。
等回到国公府,他哄睡郁桉,便让亲随找来物品,学着编织了一晚上的陆吾。
翌日。
郁清珣抱着儿子正要出门,迎面有亲卫领着报信小吏匆匆赶来,急切道:“国公,刑部大牢那边出事了。”
刑部大牢?姬清宁?
郁清珣脸色微沉,扫到怀中乖巧懵懂的小人儿,又压下其他情绪,“日居,先带人去看看。”
“是。”后头跟着的亲随应声而去。
郁清珣照常带儿子过到小宅院,让奶娘将人抱进院去,他独自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才遗憾地钻进马车,往刑部赶去。
小宅院内,郁棠一睡醒便兴奋出门,结果只看到弟弟没见到父亲。
刑部大牢。
郁清珣穿过牢道,过到摆放尸体的牢房内。
屋里早已经站了不少人,刑部尚书及两位侍郎都在。
众人见郁清珣进来,先拱手见了礼。
郁清珣颔首回礼,目光扫向中间摆放着的尸体。
姬清宁的尸体平摆在长案上,头上发髻松散,面容胀紫惨白,颈部还有一道深色勒痕,白色中衣上隐约能看到血迹,仿佛死前还遭受过酷刑虐待。
郁清珣眉头皱了下,“怎么死的?”“禀国公……”负责管理刑狱的都官司郎中面色微白,拱手颤声答道:“是、是被人迷晕后勒死的。”
“勒死?”郁清珣冷眼扫过那人,“你是说有歹人潜入你刑部大牢,勒死了当朝皇室宗亲?”
都官郎中脑袋低垂下去,拱着手不敢吱声。
堂堂刑部大牢,天子脚下关押重犯之所在,里里外外这么多官吏衙役,竟让人摸进大牢,悄无声息勒死了囚犯,且这囚犯还是皇室宗室?!
这说出去都没人敢信!
“国公容禀。”旁侧站着的刑部侍郎,适时拱手出声。
“我刑部看守的狱卒每两个时辰巡查一次,昨夜丑时狱卒巡查时,大长、姬娘子尚还安好,她入刑部以来,也未曾遭受过任何刑罚。可等卯时狱卒再巡查时,却发现她已被人勒死,且还被鞭挞、亵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