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他们,刹那,泪流满脸。
原来,最疼痛的不是他说不再爱你了,最难熬的不是四年里丈夫的冷言冷语,而是他把曾经给你的温柔后来都给了别人。
翌日,陆璞初与罗丝阳在配药室处理手头的药品。罗丝阳神神叨叨了一个早上,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唉,我男神竟然有未婚妻了!心塞!我的浪漫异国恋破碎还未开始就破碎了。”
陆璞初一笑付之,充耳不问,随她念叨。
罗丝阳突然惊叫“唉陆医生,认真一看怎么觉得你的眼睛有点肿了,昨晚哭了?”
陆璞初心中忪怔了下,随即若无其事的回道“嗯?没有,可能昨晚水喝多了。”
“噢噢,水肿?不像啊!”罗丝阳瞅着陆璞初微红的双眼,分明是哭过。陆璞初圆眸瞪了下罗丝阳,阻止她继续深究“专心配药!”
“是!”
一连几日,陆璞初白天在治疗中心如往常,但晚上回到生活区总能见到云濯尧与那个女孩的身影。后来的几天,陆璞初总是很晚才结束工作,却那么该死的还是每晚都能遇上那么扎眼的一对,或是在昏黄的平地,或是在幽暗的楼梯,或是在敞亮的走廊。
在陆璞初结束上午的工作时,听闻那位17岁的产妇去世了。清晨,病患被发现死亡,由于产后大出血,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抵抗埃博拉病毒。
陆璞初去往死者生前的病房,病房内死者的尸体还未来得及处理,空气中充斥中血腥与呕吐的污秽味,其中还掺杂着消毒水味。小婴儿在特制的小床上哭闹不停,陆璞初走过去,抱起他轻声安抚着。她突然想带他离开这儿,可又不知该带去哪儿?
无地可去。
这个孩子生来带有病毒,他出不了高危区。而此时,区内也没有多余的病房可以接纳这个孩子。
旦日,陆璞初忙完手头的工作便去了昨日的病房,却发现房内早已换了主人,孩子也不见了。
陆璞初询问房内的女病人“请问昨天在这儿的孩子呢?”
“抱歉医生,我是今天早上才来的。”
“噢打扰了!”
陆璞初出了高危区,就去配药室找钟情。钟情是负责那个病房的护士,她应该知道。
但得到的消息是昨天下午,人员准备处理尸体时一旁的婴儿哭闹不停,经医生诊断为病毒引发的急性高烧,不过两个小时就没气了,随将他的尸体与他的母亲同放进一个尸袋送去火焚。
陆璞初勃然变色,凌厉的质问“云濯尧当时干嘛去了?”
钟情明显地被陆璞初的怒意吓到了,怯弱的回道“额,云学长昨天同曹主任外勤去了。”
陆璞初疾言怒色“那当时没有医生做急救吗?”
“有,dylan,他实施了最后的措施。”钟情见陆璞初怒得面红耳赤,怕她迁怒dylan,不由开口解释“陆医生,你也知道婴儿的抵抗力本来就差,他能熬过这么多天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也是尽力了。”
陆璞初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丢下一句“抱歉,是我失控了。”快步离开配药室。
洗浴室里,陆璞初坐在地上,任蓬头里喷涌出的凉水倾洒而下,冲刷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冰凉的水,冲散了她压抑在心头的怒火。
陆璞初清楚的明白自己失态了,生死由天,不是早已知晓了吗?为何要如此较真,还是因为这个孩子是那个人的病人?她不知道,或许有其他原因。
这些天,那个人和那个女孩的浓情蜜意早已让她乱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