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陆璞初下床,拖着疼痛的膝盖走到窗边,俯瞰窗景,如痴如醉。
视野之中哪里有小屁孩的身影?
她的双眸已被树下的翩翩少年全然填充了。他的双眸凝望着她,使她有刹那的出神,不自觉的伸手捏捏自己的脸蛋,微觉疼痛,却见少年在树下浅笑。
这是真的!
陆璞初急忙回身在书桌前抽了本子,取了笔,快速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大字,撕下,捡起地上的石子,用纸包裹□□好,站在窗边往下丢出一道漂亮的下划线。
而后,陆璞初快速的出了房间。
在一楼时,陆璞初不紧不慢的穿过满座的大厅。
“初初,上哪去?”陆璞初回头,正言“爷爷,明天要走了,我去和唯一告别,毕竟要好久不见。”
陆老爷子面部紧绷,沉默不语。陆璞初担心他不同意,想到外头冷风里的少年,就急了,立即红了眼圈,“姥姥....”
盛老太太面庞柔和,对陆老爷子温声道“亲家,既然要走了,孩子想好好告别是应该的。”
“去吧,早点回来。”得到当家人的首肯,陆璞初顿时心花怒放,如大赦般,顾不上膝盖的伤飞溜出去。
有没有那么一个人,你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即使方才你们才见过,即使你们心意未明,即使你们才要分别。
前方的庭院里,少年笔直伫立,背影挺拔,仿佛在张望什么。陆璞初倏然心生逗弄,飞奔过去,环住他的腰,低笑着“你的目光在寻觅我吗?”
☆、明媚的谎
云濯尧顿住,随后伸手解开环在他腰间的双手,回身“为什么你总能没脸没皮的对我上下其手?”
陆璞初一听,不乐意了,甩手就要走。她走了几步,并没有发现后边有跟上的脚步声,心中失落,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陆璞初转身,竟见云濯尧在亭子里正意味深长的笑着。
陆璞初有些怒意,质问“你是不是料定我不会走?”
云濯尧没有回答,而是将书包从右肩取下,言简意赅“坐!”陆璞初心中唏嘘,他还真舍得,平常碰下他的书包都不让,现在要给她当坐垫。但她并没有坐在他的书包上,而是抄起他的书包抱在怀里。
“石凳凉。”
“没事,我是抗寒少女!”
云濯尧无奈的摇头,蹲下,卷起陆璞初的裤脚。
陆璞初不解的望着云濯尧“你干嘛?”
“让我看看你的伤。”
“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云濯尧听闻有些蹙眉,回想着你还知道羞,刚谁一把就往我怀里扑。但他无视她的话,继续手头的动作,只听上方有声,笑语“你这样单膝跪地好像在向我求婚,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啦!”
云濯尧对于陆璞初的话保持缄默。有时候,他真的弄不明白这个女孩怎么会如此异类,好似天不怕地不怕,遇上什么都活力四射,未见哀伤。
她是悲哀的绝缘体吗?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云濯尧这三个字是这个明媚的女孩往后,一生悲痛的唯一根源。
云濯尧蹲在陆璞初的身旁,老练的为她处理伤口。陆璞初思来想去,不明的问“唉你怎么进来?”
“许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