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沃德里克先生不怕。
他是社会名流,安科克工业如今也算是规模很大的军工,涉及到军事和民用多个领域和行业。
就算他不说这些,中南部军区和东部海军军区,也不会采购他的产品。
所以他公开指责起来就更不费力气了。
随后从纳加利尔返回联邦的康纳,也在公开的场合表达了对联邦军方体制的不满,但他的表达很含蓄。
在五年以前,抨击军方是正确的政治路线,就像是人们喜欢也愿意看见有人抨击联邦政府一样。
大多数被自由和公正洗脑的联邦人对军方这个暴力机构,总是带有一些不满,畏惧,以及由畏惧衍生的反感。
他的不满契合了一部分选民的担心,军政府,黑幕,阴谋,真相!
总会有人自发的来支持这些论调!
他们尽可能的快速的解决了性丑闻的桉件,没想到事情居然还没完。
九月上中旬,林奇也返回了联邦。
纳加利尔大游行彻底的平复,超过六十万纳加利尔暴徒被处以极刑。
这对足足有四亿人口的纳加利尔人来说,其实根本不算什么。
社会秩序恢复稳定,人们除了内心深埋的恐惧之外,似乎也没有太多的情绪。
至于海外军区的建立……
没有人把它和大游行联系在一起,也许有极少数人偶然间有那么一缕灵光乍现,让他们怀疑这些事情是否有联系。
但很快他们就会自我否定,毕竟为海外分区制造这么多的麻烦,不太实际,也没有操作的空间。
回到联邦没两天,珀琉斯请林奇聊聊,林奇没有反对。
地点选在布佩恩大酒店二楼的一家餐厅里,来之前林奇的人就把这一层都来来回回的检查了好几遍。
周围的制高点也都安排了人盯着,窗帘也拉上了。
“你胆子很小!”,珀琉斯坐在桌子对面,嘲弄的讽刺了林奇一句。
林奇倒是无所谓的抽出一支烟点上,还颇为认同的点着头说道,“是的,我挺怕死的。”
珀琉斯哑然失笑,“以前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林奇也笑说道,“以前你没有想过要杀死我。”
这句话很有深意,珀琉斯看着林奇,若有所指,“你看得出我现在想杀死你?”
林奇再次点头,“你比任何人都想我死,因为你知道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珀琉斯皱了皱眉,“我犯了什么错误?”
林奇从烟盒里拿出一支,递了过去,“要吗?”
珀琉斯摇了摇头,“谢谢,我自己有。”
林奇把香烟放回烟盒里,深吸了一口手中的,徐徐吐出,“你犯的错是你得罪了我,却又没有一下子把我摁死。”
“所以你应该很后悔,你想要弥补你的过错,所以你很想弄死我。”
珀琉斯很少吸烟,他掏出了一盒烟,外壳有些变形,这还是七月份时买的。
他没有什么烟瘾,平时基本不吸烟,所以吸烟时会有一种像是喝醉了的微醺。
这是尼古丁起的作用。
他烦躁的时候,会吸一根。
两个人吸着烟对视着,过了那么一分多钟,珀琉斯轻声问道,“那封信里,到底有什么?”
林奇反问道,“如果我说他没有给我留下任何东西,你信吗?”
珀琉斯笑了笑,显然,他不信。
两人又恢复到沉默当中,这次他找林奇,是希望能通过沟通解决所有问题。
但很显然,不太可能。
他做最后一次尝试,“把那封信给我,我把我的那份给你,一切到此为止。”
林奇继续摇头,“我说过,我没有,但你不信。”
珀琉斯很失望的看着林奇,他的袖子开始鼓胀,这说明他的小臂正在发力。
林奇嘴上说很怕死,但此时一点也没有表现出畏惧。
绝对的力量,并不是指肉体的力量。
肉体的力量再大,也只是平凡的力量。
珀琉斯就算力气再大,这个时候,他也不敢真的对林奇做什么。
两分钟后,珀琉斯把手中的烟头攥灭在手心,随后起身,“看起来,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