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晨晟回想起母后缠绵病榻的那些日子,那些午夜里低低的他所不能理解的压抑的啜泣,那翘首以盼却屡屡失望的神色,以及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本来笃定的表情瞬间染上苍白,喃喃开口,"不可能,不是那样的,怎么可能是父皇。"
"怎么不可能?这是柳家查了一年多才查出来的结果,"太监打扮的人神色有些激动,"当年皇上登基乃我柳家一立支持的结果,岂料登基之后你父皇却偏宠宸妃,对你母后不闻不问,最后甚至为了那贱人害她性命,这么多年我柳家息事宁人不让你知道只是因为怕你承受不住,柳家权柄一点点被剥夺倒也罢了,现在他竟然想除掉你!晟儿,你当真无动于衷、甘心赴死?"
"舅舅,我想静静,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洛晨晟眼圈带红,手插进发里,无力蹲下。
太监打扮的人点了点头,"也罢,你仔细考虑一下吧,舅舅明日再来,"说完蹲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微闪,似乎做了某种决定,步伐坚定而沉稳地朝门外走去。
宫阙深深,帷帐重重,雕花大床之上一身明黄中衣的人半躺着,瞟了一眼数重帷帐之外跪着的模糊的人影,声音有些疲惫地问道,"人可放进去了?"
"放进去了。"
"他没察觉吧?"
"没有,属下做的很隐秘,一般人根本无法察觉?"
半躺着的人点了点头,又问道,"二皇子三皇子那边呢?"
"今日两人起了一点争执,只怕是,闹翻了,"跪着的黑衣人有些迟疑地回答。
"那七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