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夜晚总是短暂,瑞凌眼睛睁开之时天空已经有了些朦朦胧胧的亮色。
呼出一口浊气,他走到大帐门口,负手而立,看着天际一丝鱼肚白,眼睛微微眯起。
一刻钟后,他转身回到桌前,飞速写下几个字,然后走出大帐,躲过巡逻的士兵,轻掠出去。
逐风在灰茫茫的天地间疾驰,朦胧的亮色越来越明显,不知何时,一丝光亮划破天际,一轮橙黄色的圆日缓缓升起,驱散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日光大盛之时,瑞凌已经站到了凌波楼门口,不等小二招呼便往楼上走去。
轻声推开房门,床上的人儿依旧是离开之时的模样,只不过脸色恢复了往日的白皙,看上去睡的很沉。
瑞凌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她凝脂般的脸颊,和衣躺下,把她连同被子裹在怀中,满足地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连日赶路,身体不适,昨天那迷药又着实厉害,他是真的乏了,所以,不过片刻便沉沉睡去。
他刚睡着,怀中人便睁开眼睛,眼神清亮,带几分疑惑几分探究,哪有一丝刚睡醒的痕迹。
天葵在他进来之前便醒了,只是看他到底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然后不管怎样都要冲他发一通脾气。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说,一声叹息便让她心生不忍,不知怎地,那声叹息竟让她心里一个咯噔,似隔着岁月和风霜传来,鬼使神差地便压下了之前赌气的想法。
看着他眼底的青影和略微苍白的脸庞,天葵亦轻叹一声,心说睡吧,有事醒了再说。
身边人的怀抱似有魔力,加之她也是旅途劳顿,本来清醒的意识逐渐模糊,不久便也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已是中午,身边人已不见踪迹,若不是残留一丝温度,根本看不出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