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影哑口无言,眼睁睁地看着裴应淮在说完这句话后转过身,步伐不自觉地加快,近乎是以疾驰般的速度朝着牧听舟的后脚追了过去。
半晌,徐掌门叹息了一口气,喃喃道:“这到底是谁不能离开谁啊。”
另一边,牧听舟走在林间小道上,扭头望了眼身后已经看不见那两人的身影了。
又四下张望了下,确保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在附近后,这才伸手从衣襟中掏出了一块镜子碎片。
他垂下头,小声地问:“你有没有觉得,裴应淮这两天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镜中,景良百无聊赖地横躺着,掀了掀眼皮接话道:“哪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是你多虑了吧?”
“他从前不就是这副对旁人爱答不理的样子吗?”
牧听舟一口气憋在胸口:“那确实,你之前不也吃过他好几个冷眼。”
景良莫名其妙:“你干吗突然就生气了?我还没气你把我本体砸了个粉碎呢,你有本事有气冲他发去啊。”
“……没冲你撒气。”牧听舟捏了捏镜身,觉得自己也有些问题了,“可能真的是我的错觉吧。”
他从石阶一路之上,都没有遇见什么人,直到快要抵达尽头时,景良出声提醒后才抬起头,对上了一众伸着脑袋好奇的目光。
只见石阶的尽头上挤满了人,身上穿着各色道袍,甚至人群之中还有几名掌教混迹于其中。
怎么说呢,牧听舟上一次见到这种阵仗的时候还是他被万鹿山围剿的时候。
气氛有些微妙,在这一群黑压压的注视下,牧听舟只能硬着头皮上。
但又一个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随着牧听舟每上一层石阶,这众人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后了几步,和他保持在了一个十分安全的距离下。
他心道奇怪,还以为又是自己的错觉,又上了几层石阶,竟然有好几名掌教面露苍白之色,惶惶而逃。
牧听舟不能理解,只觉得莫名其妙,他轻啧了一声,闷头只顾向前走,等到他站定下来后才发现,面前已然只剩下几个不知所措的外门弟子。
他心道奇怪,想着不如上前问问。他盯着这张极具欺骗性的脸,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这位……小师兄,你可知主峰的路如何走?”
那位弟子仓皇抬头,只觉得周遭一片阴冷,但碍于修为并不出众,完全感知不到这扎人又锋利的剑气从何而来。
他在牧听舟的笑容下颤颤巍巍地指了指身后的道路,额前滑落一大颗汗滴:“朝,朝那里走。”
牧听舟置若罔闻,关怀地皱起了眉头:“小师兄,你好像流了好多的汗,怎么了?你没事吧?”
说着,他就想要凑近再感知一下,谁知他刚往前了一小步,那弟子猛地瞪大眼睛,连连后退:“我,我没事!劳烦师弟关心了!我突然想起来方才掌教在喊我,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