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长流缓缓开口:“我与聿珩,应该是在惊元三十年相识,也是在一次试炼之中。”
惊元三十年。
牧听舟满打满算下来,到现在也已经过了百年的时间,没想到这两人竟然这么早就认识了?
他轻哼一声:“你与我师兄之间可瞒得真好啊,连他身边的人都无从察觉。”
郁长流眸色柔和了些许,随后便听见牧听舟继续道:“还是说你们两个之间,还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郁长流:“……”
“算了。”牧听舟瞥了眼他,“要是真有秘密也不会同别人说。”他顿了顿,用一种狐疑的语气又问,“不过,应该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郁兄,你应该不会是我师兄藏在山门外面的姘头吧?”
“……”郁长流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是。”
牧听舟无声地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他停下脚步,危险地眯了眯眼:“先说好,我师兄这人虽然不算好骗,但他那颗时不时发扇的菩萨心肠,倒是很容易被人就拿捏住了。”
“现下裴应淮已经变成了我的人,先前那些欺负他的,我自然也会一个一个讨回来。”
牧听舟声音淡淡的,无形之间透露着一股肃杀之意。说完后又变成了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率先抬起步子朝前面走去。
独独留下郁长流一个人站在了原地。
但牧听舟远没有像他表面上那般云淡风轻,他的内心高高悬起,一边打起十万分精神警惕着身后。
一有动静,他也能立刻反应过来回击。
郁长流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谜,像是风一样让人捉摸不透,甚至连修为的深浅都试探不出。再加上他口中的“受裴应淮之托”,更让牧听舟没法信任他了。
如果说这个人也是看中了仙盟掌印或是有其他所图,牧听舟不得不防备一手。
他上前走了好一会,也没有听见身后传来什么动静,扭头望去。郁长流还站在原地,额前落下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神色,让牧听舟有些观察不出他此时的心情。
莫非是自己刚刚说的有点重了?
牧听舟揉了揉脑袋,上前两步,语气缓和了些:“当然,我堂堂幽冥尊主,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之人,若不是些太过分的……”
如雪山般清冷的气息骤然接近,牧听舟话还没有说完,猝不及防间被打断,拉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他怔愣着:“你……”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郁长流的唇瓣轻轻地蹭着青年的发顶,落下了一道悄无声息的吻。
他的眸中一片深沉,漆黑乌沉的情愫在其中暗潮涌动,郁长流闭了闭眼,竭力将这呼之欲出的躁动给压了下去。
真的很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