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与裴应淮相识,而且两人之间的交情还不小!
郁长流:“……”
他心知是躲不过去了,闭了闭眼,正准备开口时,余光中却倏然闪过一道银色的光线,而下一秒,他的四肢被尽数束缚在了牧听舟掌心下的银线之中。
银线的另一端攥在牧听舟的手中,绕过了层层叠叠的树障,将郁长流团团围困住。
而白袍散修则是缓缓上前,以一种打量的目光上上下下将他扫了个遍。
“佛修佛修……我竟还不知道,我师兄在什么时候认识一个我从来没听说过的佛修……”牧听舟摸着下巴,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这些年来他时刻紧密地监视着裴应淮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他在九重天之时,也有幽冥的眼线潜伏在他身边。
就像先前裴应淮失去修为变成废人一事,也是那些潜伏的眼线第一时间将他从闭关之中唤醒告知的。
裴应淮身边的人,牧听舟不能说知道的有多少,但像这么一个修为高深莫测的佛修,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说不上来有什么感觉,但牧听舟在这一刻就是非常不爽了起来。
以至于他说话的语气都生硬了起来:“你和我师兄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在哪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裴应淮那狗在外面还养了人?”
他的问题越来越诡异,郁长流轻咳一声打断,有些无奈地扶额解释:“并非是你想的那样……”
牧听舟紧追不舍:“那是哪样?我是不知道你们名门正道的规矩,但是据我所知能以你这样不介怀的态度对待魔修的,整个三界也找不出几个怪胎来。”
若不是长期受到裴应淮的熏陶,以佛修这出了名的死犟驴绝对是免不了一战的。
“说!是不是裴应淮派你来阻碍我的?”
郁长流长舒一口气,面不改色心不跳道:“不是阻碍,是保护,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会及时出手。”
保护。
这个陌生的字样在牧听舟心底掀起了一道不小的激浪,他愣在原地,仔细琢磨了一番,即便是觉得有些奇怪,最终还是沉默着将银线收了回去,没再应话。
——他对旁人的敌意一向十分敏感,但从这个男人的身上,他感受不到有一丝一毫的杀意。
牧听舟硬邦邦道:“我不需要人保护,也不需要有人跟着。”
眼下最要紧的是要找到炼化地火的圣焰与最后一味药引,确定好郁长流对他没有什么威胁后他也好安心一些。
他正准备往前走,身后却冷不丁地传来了一声“扑通”的声音,像是什么重物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