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对劲。
说到底这里是裴应淮的识海,是能最清楚反映出他眼下的状况。
——裴应淮在外界的状态有些不太好。
牧听舟当下定论,三两步便闪身来到了城主府的位置,映入眼帘的便是满目赤红色的云霞丝绸,瞬间让牧听舟有种误入嫁娶现场的错觉。
他将脑袋里胡乱的思绪甩开,站稳身子,正想直接推门而入。
不料城主府的大门被率先从里面推开,伸出一只忽地将牧听舟拉了进去。
让他有一瞬间的猝不及防。
——这本不是现实,而是裴应淮的神识的镜像。
一道炙热的气息倾吐在他的后脖颈处,低哑嗓音全然听不出从前的清冷,附在牧听舟的耳侧:“让我看看是谁回来了。”
身后的男人一只手钳制住牧听舟的手腕,将他整个人压在门上,胸膛紧紧地贴着他的脊背,另一只手则环在他的腰间,以一种极为强势的动作扣在怀中。
牧听舟微微挣了挣,却换来了骤然缩紧的力道。
那人的力气很大,这姿势莫名有些暧昧,牧听舟浑身寒毛立起,咬牙切齿道:“裴应淮,你又发什么疯?!”
裴应淮低低地笑了,将鼻尖埋进牧听舟的肩侧,像是一只大狗一样拱了拱,直到他的身上沾满了自己的气味后才抬起头,喟叹了一句:“舟舟,你终于回来了。”
“我好想你,一直在等你回来。”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显而易见的委屈,听得牧听舟心脏没由来地一紧。
牧听舟唇角扯出一丝冷笑:“难道不是你先将我拉进来的吗……你给我放开!听见没有!放开!”
裴应淮应声将他放开,但手掌还是扣在他的腕骨上不愿挪动分毫。
至此,牧听舟才能有一丝喘息的机会,转过身来,却看见了身后那人现在的模样。
裴应淮身上半无原先墨守成规的模样,五官俊美,下颌线棱角分明一身华美的紫金色长袍,束腰松松垮垮地扎在腰间,露出了胸膛一大片肌肤,发色如墨般披散在脑后,在与牧听舟目光对视时笑意款款,唇角带笑。
牧听舟:“……”瞳孔地震。
“你,你,你……”他瞠目结舌了半天,直到目光被他身上隐隐约约散发出来的气息给吸引。
在他的身上,已经察觉不到任何灵力的气息——反而被另一股牧听舟非常熟悉,又非常厌恶的气息所取代。
他微愣,僵在了原地,随即反应过来什么。
紧接着,一股滔天怒火涌上心头,近乎卷席至他的四肢百骸,烧得瞳眸都一片猩红,身躯止不住地颤抖,连血液与骨头都冻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