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应淮沉默片刻:“那好,回头劳烦师父同长老报备……算了,还是我来吧。”
牧听舟悚然地盯着裴应淮,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你要翘课?!”
裴应淮:“一日罢了,并不碍事。”
牧听舟被抱在他怀中,恍恍惚惚地应了一句,回过头才想起来自己被扣上了一个“想家”的帽子。
但裴应淮已然带着他离开了峰座,再回头同郁清名解释也已经来不及了。
牧听舟气得蹬了蹬腿,示意着裴应淮将他放下。
双脚踩在地上之后,他一声不吭地扭头走在前面,而裴应淮也不是什么话多的性子,两人就这般谁也没有先开口、
不知不觉间,牧听舟已经走回了记忆中与裴应淮的住所。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牧听舟有些愣神地站在屋外,推开门的手有些犹豫住了。
身后的人只手撑在牧听舟的手旁,引领着他缓缓将木门推开。
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清幽的香味,木屋的摆件上都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大部分物什都成双成对地摆着,就连床榻之上都放着两床叠得方方正正的被褥。
裴应淮推开门:“进去看看,喜不喜欢?”
牧听舟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视线缓缓地落在了床榻之上,那两床被褥之中摆着的一个看起来有些破旧,但异常干净的布娃娃。
这个娃娃近看上去有些可谓是有些可怖看上面缝缝补补了好多针线,用来充数当成眼睛的黑色袖扣有些过于破旧,甚至上面隐约能看见些许用针落下的几道划痕。
裴应淮替他凉好一杯茶,转过身,也看见了那个布娃娃:“那是师父赠予你的,若是不喜欢也不要丢掉,回头我给你收起来就好。”
牧听舟没有说话,表情呆滞地缓缓走上前,俯身拾起了那个模样怪异的娃娃。
他缓缓问道:“这是师父什么时候给你的?”
裴应淮思忖片刻道:“两三日前。”
两三日前。
牧听舟摩挲着粗糙的布料,指尖细细地感受着这份触感,眉眼之中流露出一丝怀念。
“没事,放着便好。”他轻声道。
裴应淮沉默片刻:“你喜欢就好。”
曾经,郁清名有段时间沉迷于织布,织来织去也都非常惨不忍睹,牧听舟当时年少轻狂,日日沉浸在逃学的心思里,全无顾忌郁清名的感受,还以为这娃娃是什么诅咒之物,随意地将其丢弃了。
后来才知道,这其实是郁清名亲手织给他的,虽然外貌丑陋,但其中被他埋藏了一道护身阵法,几乎可以抵御洞虚期大能的竭力一击。
——也算是他送给牧听舟的一份拜师礼。
只是……
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违和感。
牧听舟将那布娃娃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都没有发现这违和感从何而来,只好暂且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