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应淮:“……”
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被牧听舟清晰地捕捉到,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俯身蓦然凑近,微垂着眸,修长的指尖挑在男人的下巴上,用一种轻佻的眼光上下扫视了一番。
然后满意地点点头:“师兄从前位高权重,都没伺候过人吧?”
“我先前就挺好奇的,以我师兄这副皮囊样貌,肯定有不少女修赶着上仙盟就为了见你一面。”
“你说……若是她们看见自己心中备受敬仰的仙尊大人,摇身一变成了我座下最低微的奴宠,往后的日日都只能靠着伺候主子为生,都会怎么想?”
“……”
“想要仙盟掌印?”
裴应淮的声音古板无波,略带着带点大病未愈的低沉喑哑,表情有些奇怪地看了牧听舟一眼。
牧听舟:“?”
他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被气笑了,手中银光一闪,一把匕首赫然出现在他掌心。
匕首尖端朝下,抵在男人的胸膛前,牧听舟冷冷开口:“师兄,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给你两个选择。”
“一,至此成为我的阶下囚,定下神魂契约,从此之后为我所用。不可违背我的意愿,不可反抗我的命令。”
青年的语调轻缓,带着几分明目张胆的引诱和一丝胁迫:“相对的,我可以答应帮助师兄重塑剑骨,找回金丹,顺带着,那些你不愿意杀的人,我来杀。”
紧接着,他语锋一转,声音骤然变得森寒冰冷:
“第二个选择,现在就死。”
裴应淮下颌紧绷,命脉被扼制着,竭力克制自己的动作。
他一字没说,只是这么静静地盯着他,就好像要将他整个人的心思都看穿一样。
须臾后,男人率先收回视线,垂下眸子,双手撑在身后,竟然抵着刀尖就这么坐了起来。
尖端刺破皮肤,血珠顺着匕首的弧度滑落至牧听舟的指尖,烫得他下意识地缩了缩指尖。
牧听舟思绪有些发愣。
这是……要选择二了吗,是宁愿死也不愿成为他的奴宠吗?
他不知为何脑中有些混乱,甚至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势近乎是坐在裴应淮的腰腹上了。
柔软的银发轻扫过裴应淮的腕骨,凸起的喉结上下滚了滚,片刻后,他头疼地拧了拧眉心,将人顺势往后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