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深吸一口气,数秒后朝向两姐妹的背影大喝了一声:“站住!”
如同悲哭一般的哀乐声中突然听得这一声巨喝,众人纷纷往这头看来,庆娣两姐妹也惊愕地回首,见黑子大步往她们走来,庆娣询问地望向姜尚尧。
姜尚尧同样莫名其妙,但是除此之外隐隐感觉不大对劲,见黑子上前,他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
黑子立在两姐妹面前,深深地呼吸,然后目光从爱娣移向庆娣,问:“大前天夜里,也就是六月二十九日凌晨一点四十分左右,你在哪里?”
“在宾馆。”庆娣面容平静。
听见答案,黑子身体僵直,眼神迷惑,怔怔地想着什么。
爱娣被他的样子吓住了,扭头问:“姐,怎么——”
话未说完,黑子突然拔-出枪来,转身指向姜尚尧,庆娣在黑子发问的时刻已经疑窦暗生,黑子拔枪的那一刹那,她同时警觉地扑进姜尚尧怀中,死死地抓住姜尚尧双臂,姜尚尧挣脱不开,怒极喊了声:“庆娣!”
他们四人离得很近,这变故不过眨眼间事,紧接着场内惊呼声大作,爱娣愣怔数秒反应过来,冲上前抱着黑子的腰拦阻,“你做什么?那是我姐!”
殡仪馆里鸦雀无声,只听黑子喘了几口大气,沉声问:“那你呢?六月二十九日凌晨一点四十分左右,你在哪里?”
黑子的目光紧紧锁着姜尚尧,黑洞鼂洞的枪口指来,这种时刻,姜尚尧心中不曾有一丝惊慌,反而浮现无尽悲凉。十年前的一个小阴谋,牵连了无数人进去,时至今日,依然能令二十多年的兄弟反目。
他注视黑子那双载满了失望痛心的眼睛,笑了笑,笑得苦涩无比。“庆娣。”他拨开庆娣的手臂,“你有多傻,为我挡枪。”
庆娣默不作声,紧抓着他的后腰,与他并立。
姜尚尧吸一口气,准备直承事实,身旁的庆娣忽然开口说:“他也在宾馆,我作证。”
黑子手掌微抖,犹有疑惑。
庆娣语气平和地补充,“黑子哥,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去查证,那天晚上我们……之后一直在睡觉,大概两点钟饿醒了,我还喊服务员送了两碗泡面进房间。”
黑子的目光在两人间游移,“那怎么解释我那晚在我叔病房里闻到的香水味和你身上的一样?怎么解释今天黄毛的自首?”
庆娣望一眼姜尚尧,他此时已经恢复泰然,她暗自松了口气,回答说:“我不知道病房什么香水味,也不认识什么黄毛。”
“黄毛自首?”姜尚尧仿佛看不见鼻尖半尺外的枪管,目不转睛回视黑子,“兄弟,你如果因为黄毛怀疑我,我不明白你的理由,但是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最好先把今天的事情结束了再谈。”
黑子抿紧嘴,目光不离姜尚尧左右,审视他的镇静是真是假,腰间一只小手紧张地攥着他的衣角,那是爱娣。无数记忆碎片在眼前闪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