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急转,周钧一时反应不过来,姜尚尧已经转身下了楼。周钧站窗口眺望那辆宾利从狭窄的小街驶出去,不由伸手搓了搓脖子,垂涎说:“仙人板板,煤老板就是阔气。”
姜尚尧下了楼来就拨通庆娣的电话,一问在火车上,立刻火气往外冒,强忍着翻滚的怒意说:“家里有事你打个电话给我,我去帮你处理,你明早搭个早机回来耽误不了什么。这样半夜转车,人生地不熟的被人拐了怎么办?”
电话那头悄无声息的,姜尚尧不由再问:“庆娣?”
“石家庄我虽然没去过,但也不至于就被人拐了。你是吓我呢还是质疑我的能力呢?我这几年一个过得好好的,也没见缺胳膊少腿了。”
眼见要吵起来,姜尚尧沉默片刻,然后放缓语气说:“我是担心你,所以急躁了些。关键你等会转车有一个小时要在候车室里等着,单身一个人,打个盹什么的……”
“我也知道等明天的早机好一些,不过算算时间根本在家坐不住。”他再变,还是家乡老派人作风。总认为女人做不成什么事,不依靠着男人就是不识好歹。庆娣万分无奈,只是此时情绪低落到极致,也不愿就此继续争论下去。
“家里出什么事了?是你爸?”
“我妹。过不下去要闹离婚,今天晚上拎着行李搬出来了。”
听她干涩毫无生气的语调,想象她此刻颓然的神态,之前的火气早已褪去,心揪成一团,全是浓浓的怜惜。“你到了石家庄就在候车室等着,哪儿也别去,我过去接你。”
挂断电话,姜尚尧准备吩咐大磊先去帮帮忙,心念一动,他转而拨通了黑子的电话。
区胜中同志近期工作勤勉努力,戒了许多应酬和享受,每天加完班回家就倒头睡觉。此时一听见电话里的消息,他满脑子睡意全然抛去爪哇国,“真的?”
不待姜尚尧再次确认,黑子一下又没了精神气,懒洋洋地说:“她和她男人闹离婚,就跟我爹妈闹着要我结婚的频率差不多,年年来几出。春节那回一个眼睛青肿,一个满脸带血的爪子印,哭着嚷着不过了,最后不还是说说笑笑继续钻被窝。”
“既然这样那算了。我先挂了,还要劝劝庆娣。”姜尚尧这样说。
“唉,别挂电话啊。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我也被你吵醒了,我帮你们去确认一下。要是再打架什么的,扰乱社会治安,妨害公共安全,总是不好的。”黑子正义凛然地说。
黑子在单位一直被弹压,郁气难伸。自从汪建平被停职审查,他重拾信念,立志要进步,连说话也带套路了。姜尚尧暗自好笑,问他:“你有爱娣的电话号码?有就最好,我听庆娣的意思她拎着行李离开的婆家,半夜时候估计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你到附近小旅馆找找。”
黑子说行,突然叹息,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死丫头就是个窝里横,被人欺负了也没说和哥吱一声。”
第95章
爱娣一个多月前看中了那套房子,立刻下了订。她合计着就算是问银行贷款,首付也还差一点,于是和向雷商量,让他催他姐早些还钱。
哪知向雷嘴上应承,好多日也没个动静。爱娣这一下火冒三丈,房主那里定的是半个月内交钱办手续,她软磨硬泡的才缓了期限,再给向雷拖延了许多天,别说买房了,连定金也将泡汤。
她忍着买房下订的事情没说,拿定主意要看向雷的表现。而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