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说:“小子,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以后泡妞记得长眼色长记性,别惹上不该惹的人,把命搭进去了。”
他们来的快,散得更快,没一会已经出了巷口。
姚景程松了口气,腿也跟着一软坐到地上。边用袖子擦脸颊的血边问:“你怎么在这?知道我有麻烦?”
“你说开学就不去丧狗那儿了,我来看看你有没钱请我吃饭。”黄毛把水管递给他,“我在你家门口工地捡的,妈的,没这东西今天我俩又要进医院。”
姚景程拄着水管头站起来,笑骂:“那你拿回家供着。我说你是来请我吃饭的是不是?这几天我不在赚了多少?”
“一包干脆面。”
黄毛干巴巴地说完,想到什么,于是难得地笑起来。
“别老记着干脆面,你早还清给我了。”姚景程揽住黄毛肩膀,借力站稳了往前走,补充说:“没还完今天也清了。”
他内心极不情愿,可之前在他哥强硬的姿态下,只得喏喏答应不再去丧狗那做事。可这天晚上,下了晚自习,发现丧狗哥的丰田面包车停在校门口等候着,姚景程犹豫了好一会,最后还是选择上车。
丧狗上下打量他,“瞧不出来,你小子也够糙性的啊?惹谁不好,惹上聂家兄弟?”
丧狗真人并不像名字那般狰狞狠辣,一对眼睛滴溜溜地倒像只老鼠。姚景程没问他从哪听到傍晚的消息,闻山就这么大的地,谁不知道谁?他寻思着会不会连丧狗也是聂家的人,这是又为聂小四出头来了。他一时间沮丧无比,沮丧过后心想不就是再去医院修理一次零件?又不是怀孕,怕啥?于是,反而生出些孤勇来。
哪知丧狗见他半晌不说话,托住他下巴把脸拨过一边,就着车里微弱的光线看了看,说:“还行,下手留了情面的,聂老二做事也不算过。不过,这样不好办了。”他说完沉吟,有些棘手的样子。
姚景程掩不住好奇的眼神,丧狗豁达地笑了笑,说道:“算了,本来打算问问你想不想报仇,想出气哥帮你。不过这一看,也就是毛小伙子打架。是哥我多心了。”
姚景程听见报仇那两个字,不由有些心动。如果闻山地面上的人知道聂小四在他面前也落不了好……他能想象会有多少崇拜的眼神。可转头一想聂小四他哥聂老二,姚景程高昂的情绪顿时低落。“丧狗哥,你对兄弟好,我们心里知道。”
“呵呵,不过是举手之劳。哥我也有私心,你是惹了聂小四,哥我惹的是麻烦人物——聂老二。所以……”丧狗长叹,“有些事不得不做啊。”
丧狗莫可奈何的表情不似作伪,而言外之音又把姚景程的好奇心再度高高吊起。只是道上有些事轮不到他们这些小混子们涉足,所以姚景程只能保持沉默,但眼里还是泄露了情绪。
仰靠着座位的丧狗突然躬身向前,十指交握在嘴边,目不转睛地注视姚景程,“听说你和聂小四以前还是哥们,哥我不为难你,我只要你去跟聂小四认个错,随你怎么做,办法你自己想。我只要你重新和他混熟了之后——”丧狗停下话,环视一周。车里的人之前都下去了,姚景程明了应该是紧要的事,不禁绷紧了呼吸,等丧狗的下一句话:“把他带到我们场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