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闻言,回忆起昨晚上董芸的脸色,心里一会儿松一会儿紧的。董姐姐对自己……似乎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意思?,否则昨夜怎会如此失态,可她那样的身份,做事岂能全由着自个儿。自己虽然不受父母约束,但如今年纪渐长,再过两年,也少不了要被?催促安排,如果不未雨绸缪,必定也是处处受制。
“对了,刘家刘老四的媳妇今晨没了。”熊氏道。
“刘老四?刘有铁,哦,怪不得我回来的时候听到刘家那边闹嗡嗡的。”梨花对刘家人没什么印象,以前不知道是一家人的时候,刘家人看着她们?家如蝼蚁,后来知道孩子调包的事,又视她们?家跟祸水似的,不管谁没了,都跟她没什么大关?系。
“说是得了痨病给咳死?的,才二十多岁,可惜了,下边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呢。”
梨花本就大条,又慢半拍,对于没有感情的人她实在没办法给予太多同情和关?注,只?是慢吞吞回道:“他们?家不缺银子,又有下人伺候,不劳咱们?费心,我只?愿着他们?家这辈子不要挨着咱们?家就行。”
熊氏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外面?的人都以为咱们?家巴不得要跟他们?刘家攀上关?系呢,要是听到你?这话怕是要惊掉下巴了。”
梨花也笑了:“咱家现?在有吃有住啥都不缺,才不愿意跟一家子心眼多的人搅和在一起。”
娘俩聊了一会儿,梨花又扛着锄头转身去了后山。
晚上,大根和熊氏说起了刘家的事,“刘家觉得老四媳妇年纪轻轻就死?了,不吉利,又怕影响刘有铁续弦,没想大办,草草了事了。”
熊氏嗤了一声:“媳妇才刚死?就想着续弦,什么德行。”
“这有啥奇怪,隔壁村有户人家,媳妇死?了三个月就续上了。”
“你?们?男人真是说娶就娶,怎的却要为女人立牌坊,真是好笑。”
大根一听赶忙讨好道:“这世道是这样,又不是我说了算,不过听说刘有铁相中了芙宝他娘,私底下想找人帮说亲,成了回头过了仨月就办喜事。”熊氏听到这话,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口中道:“什么?不行!”
大根拉着她的手臂道:“你?怎么一惊一乍的,虽然我也看不惯刘有铁那德行,但他也不过才二十五岁,芙宝娘也二十出头,不至于差太多,刘家家大业大,咱…娘又宠爱老四,她嫁过去至少衣食无忧,再说了,有这么一大家子庇护,也不怕宵小侵扰,不是一举两得嘛。而且芙宝娘年纪轻轻,难道真要守一辈子的寡?”
“这有什么不行,芙宝娘先前就说了,这辈子不嫁,人曾奶也是这个意思?。”
“先前说是先前时候的事,这都两年过去了,她还?是不是先前那个意思?谁也不知道,女人守寡也是苦,你?刚刚还?不是抱怨说给女人立牌坊不公?再说了万一刘家那边给的聘礼高,你?说曾婆子那么个见钱眼开一个人,能不答应嘛。”
熊氏踢了大根一腿道:“不行,芙宝娘可以再嫁,也决计不是嫁刘家人,那玉一般的人,哪里是刘老四能配得上的,梨花也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