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誓的心一片冰凉。陈倩见焦誓回来,也没说话,脸上的笑容隐没了,作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说:“我饿着呢。”
“我打了白粥回来。”焦誓把粥放在饭厅的桌面上。
“白粥没味道,我吃不下。”陈倩说。电视的声音调得很大,她一边看一边说。焦誓留意到她脚边的垃圾桶里有一些拆开的玫瑰饼的包装袋。
“你吃了东西吗?”焦誓问道。
“没有,我没胃口吃,没人做饭,我又不能下厨,我一进厨房就恶心。”陈倩说。
焦誓没有戳穿她,问道:“那你不吃白粥,想吃什么?”
“想吃瘦肉粥,你放点瘦肉进去熬给我吃。”
焦誓走进厨房,切了些瘦肉,把打包回来的白粥煮沸,将肉和盐放进去煮熟,就起锅倒出来,端出去给陈倩吃。他自己虽饿着,却全无胃口。
在吃完瘦肉粥之后,陈倩终于想起了焦誓的父母,问道:“你爸生什么病了?你说胰腺癌?很严重吗?”
“可能是吧。”
“哦,反正你爸有医保,应该花不了多少钱吧?”陈倩问,“要住院多久?”
陈倩在高中时成绩一般,不好好读书,大学是以最低分被师范类学校的非师范冷门专业勉强录取,上大学时忙着各种课外活动、打扮和谈恋爱,多数科目都是低分飞过。学校保送研究生的时候,由于她交际能力强,和辅导员关系极好,课外活动加分非常多,她虽专业课不行,竟还挤占了一个保送名额,如果让她考研,她大概是考不上的。虽一向觉得陈倩不爱读书,焦誓并不知道陈倩的知识面到了这样狭窄的程度,在癌症这个疾病面前她不问能不能治愈,而问要住院多久。
“不一定能治好。”
陈倩的惊讶绝非伪装,她说:“现在医疗这么发达,治不好吗?”
焦誓知道陈倩心里想的是什么,然而她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焦誓说:“我妈要照顾我爸,最近都不会回家做饭了。住院不知道要住多久,可能要开刀,可能要化疗。说不定半年一年都得在医院里。”这是刚才黄恬回电话时对他说的。黄恬说他们普外科的医生让焦晴山先按医院的方案治疗半个月,如果没有好转,再做进一步打算,胰腺癌的可能性很大。
陈倩的脸色难看起来,她说:“你说我怀个孕,每天上班,回来还得自己做饭?”
“我可以做饭。”
“等你下班买菜做饭,我是不是要饿死?”陈倩终于发作了,“你有没有搞错啊!”
“你怕饿,就在学校食堂里吃完饭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