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出这间屋子!”
“我没有出啊,人要行走,靠的是脚不是手,我现在只有手在外面,怎么算出来?”侍卫真是兵遇上秀才,有理说不清,恨不得把他在门缝那活生生夹死。
他正在心中做着斗争,梁泰带着宫人来了,一大帮。
梅好运现在是破罐子破摔,坐在地上根本不起来,只是道:“何时放我走?”
梁泰忽然对他态度变了,恭恭敬敬地道:“王爷请您去见。”
“您?”梅好运惊恐了,什么时候成了“您”了。这下超出他的意料之外,觉得事态不妙了,于是抓着门槛站起来:“不不不,我还是不见了,我怕王爷又被我气晕。”
梁泰管他这些,命那几个太监,架着他将他带走了。
又架回到茯照的寝殿,那巨大的床外帘子放下着,看起来里面的茯照已经坐起来了,梅好运心想这好的也是快的。宫内的御医果然不一般。梁泰在他身后把门都关上了,自己也退了出去。
若是梅好运有些见识,就该知道这宫殿里不是来过皇帝就是来过太子了,龙涎香的味道天下只有这两人能用。可惜平日里岁砂教他这些风雅的东西他从来不认真记住,否则也不至于傻子似的坐在床边,相对无言。
屋里沉静地厉害,梅好运很少和茯照相处感到尴尬,因为平日里两人相处的不错,称兄道弟的,坐在一起不是读闲书就是打闹作怪,从未有这样沉默的时候。梅好运连呼气都放轻了,而他似乎也能听到茯照的吸气吐气声。
过了很久,茯照开口了,内容却险些把梅好运吓得飞回家里:“本王要迎娶你。”
“什么?!”梅好运抓着帘子大叫,茯照以为他立刻要开口拒绝,顿时心灰意冷,谁知他道:“大丈夫怎能下嫁?”
“你也能叫大丈夫。”茯照掀了帘子蔑视他,“你这样也能叫大丈夫,真是闻所未闻。”
他见梅好运光顾着目瞪口呆,接着道:“你这莫不是叶公好龙。之前你不是日日想着要迎娶达官显贵的千金,以登仕途吗?”
梅好运同他闲谈时,不止一次地表露过自己对当权的热爱,茯照耳朵都听的生了茧子,现在正巧用来反驳他。
“那……那不过是说说而已。”梅好运咽下一口口水,紧张地道。他自己的那些龌龊心思,谁都知道,其余三人不过在心里唾弃他罢了,茯照一贯是张狂人形惯了的,想到什么便说了出来。
茯照冷笑道:“说说而已,你倒开脱的轻巧。本王迎娶你不过是因为你八字纯阴,能帮本王冲阳寿罢了。倒还真以为本王是喜爱你不成?”他说这违心的话,自己也不知道有多么痛苦,说完便觉得心痛难耐,也不知这话正戳了梅好运的伤处。
他一直便觉得那三人愿意守在他身边,也许是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好处可用,他被华御锋痛斥过后,心中始终有个结,只是无人倾诉,那三人也未曾提起。然而现在他已经走了这么多天没回去,那三人没有一点动静要来找他,难道已经各回各处了。
茯照见他的脸色难看了,知道自己说到了点上,于是捏着被子狠心道:“这几日了,你那些男妾来寻你了吗?”
“本王看没有。凭你那做鬼的男妾的神通广大,将你救出去岂不是易如反掌?”
梅好运想开口说并不是这一回事,他们也许还以为我留在宫里住几天,然而这样的借口自己都说不出来。
茯照见他泫然欲泣的样子,也实在无法更狠心,于是放下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