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明月是在一间黑暗的房间中醒来,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所以并不知道具体在哪里。空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让有些茫然的哥舒明月瞬间惊醒过来,随之昏迷前的爆炸和枪声出现在脑海里。
“这里是哪里?”尽管身在这样的环境里,哥舒明月也没有失去冷静,这是她多年所练就的习惯,而相比起自身的处境,亲眼看着所爱的人被熊熊烈火燃烧殆尽来的更让她难以接受。
所幸的是,即便被关在这里,行动却没有被束缚。摸索着下了床,毕竟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让她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光是那味道就让哥舒明月很不舒服,甚至无法想象这个人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又有几个人。
因为血腥味太浓,所以哥舒明月无法判断人到底在哪里。好在房间不大,也庆幸房间里除了床之外没什么家具,不然哥舒明月早就被绊倒了。很快,房间的一个角落,哥舒明月找到了这个人,除了她之外这个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
哥舒明月先是用脚踢了踢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她甚至不确定那人是不是还活着,毕竟那浓郁的血腥味不是骗人的。
“喂——”哥舒明月又踢了踢那人。
那人没有任何反应。
哥舒明月静下心来,试着用耳朵去听身边的动静,结果一无所获。
既然被关在这里,那么这个人想必是和自己同病相怜。
抱着这种想法,哥舒明月缓缓的弯下腰,在黑暗中摸索着。触手的湿润和浓稠让哥舒明月本能的缩回了手,可随即又慢慢的再次伸出,继续在那人身上探索着。无意间触摸到那人裸露在外的皮肤,那冰凉的温度再次让哥舒明月手下动作一僵。
至此,哥舒明月的手终于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本来知道还有人和她关在一起还能让她有点勇气,可得知这个人很可能已经死了,到时候只剩下她一个人和尸体共居一室又因为四周一片黑暗,不免让她有些害怕。
其实,换做普通人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早就已经吓傻了,或者吓晕过去,又岂会像她现在这样主动过来触摸这个很可能已经死亡的‘尸体’呢?
终于,在摸索到这个人的鼻下,当那微弱的鼻息打在手上的时候,哥舒明月蓦地松了口气。
然而,哥舒明月才刚松口气的时候,手就被猛地抓住,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下意识发出一声尖叫。但尖叫声还未散开,喉咙就被扼住,那力道如同铁钳般,瞬间让哥舒明月眼白上翻,只能凭借本能的做着毫无意义的挣扎。
就在哥舒明月意识逐渐丧失的时候,脖子的力道突然松开了,并没有全部松开,只是卸去了大半的力道。就算如此,也让哥舒明月清醒过来,因为缺氧而干涩的嗓子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声,伴随着每一声咳嗽,喉咙就生疼。
好一阵子,哥舒明月才缓过来,那种窒息如同从鬼门关走了一会的感觉让她遍体冰凉。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响起:“你…是……谁……”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哥舒明月有些发怔,虽然这个声音沙哑而微弱,可她还是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但一时间她猜不出到底是谁。
扼住喉咙的那只‘铁钳’再次收紧,哥舒明月急忙开口:“我说,我说——”
不是哥舒明月怕死,而是因窒息而死实在太痛苦了,何况面前这个人给她的压迫感太强烈,以至于让她无法拒绝,只能顺着本能而已。
只不过,哥舒明月没有发现,在她开口之后,脖子上的‘铁钳’动作蓦地一僵,随即慢慢松开了,不再是半松开,而是彻底的整个松开了,也可以说她的脖子完全解脱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