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先是惊了一下,然后突然嚎啕大哭:“小爹地,小爹地。”紧紧的抓着我。
赵小龙急忙过来安慰我们两个;“晏如,先不要哭,董事长看着心里难受。”
我强忍着眼泪,控制住情绪,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了,我现在已经是钟氏集团泰瑞腕表和翠璇珠宝的总裁了,等待我的是钟氏集团的前途和上万员工的前途。
“彧儿先跟小龙伯伯出去一下,我跟爷爷有事情要说。”
赵小龙抱起彧儿,彧儿趴在他肩膀上,脸上挂着泪,看着我,被抱走。
“老爸。”用力握着他的手,让他感觉我的存在,用力的挽留他。
老爸看着我,两个人四目相对,万语千言,难以言表。
“我会带好彧儿的,会管好集团的,会好好的。”
老爸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陷入昏迷,怎么呼唤也没有回应。
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赵小龙带着彧儿回家,我在医院陪床,沈冰总调度,安排各项事宜。
静静的坐在床边,半夜里,走廊的脚步声格外清晰,衬的夜格外宁静。
医院,此生对他没有好感,提起来就是沉重,来医院太多次,每次都是病痛,生老病死,老爸,小爹地,彧儿,每次都感觉脱层皮。
恍惚间,小爹地和老爸笑语嫣嫣相携离去,只觉得打个盹,一睁眼,条件反射似的去摸老爸的手已经冰冷。
他已经去了多时。
今夕是何夕,星月沉默,无语泪垂。
沈冰提前安排好了一切,按部就班,三天的丧礼。
我去洗了染的头发,恢复一头白发,既然老爸已经去了,我也没有必要再染头发。
穿上一身黑色庄严肃穆的西服,口袋上插着一支白色的菊花。
站在老爸的棺椁旁边答礼,如同木偶,坚强只是一种伪装。
老爸多年来的朋友,部下,商界的业务伙伴都过来,人来人往,有人嚎啕大哭,有人冷静克制,有人来行个礼就走了,有人在暗处看着笑话。
不知还要多久多长,疲惫,心累,才能休息。
第三天,彧儿来给爷爷辞行。
一早父子俩就到了,今天就要去火化,然后去墓地和小爹地的骨灰合葬。
我抱着彧儿,看水晶棺材里的爷爷,穿着板正的黑西服,白衬衫,面容平静。
“他的花真好看。”彧儿看着躺在花丛里的爷爷说。
“嗯。”
“他睡着了吗?”
“嗯,他累了,要歇歇。”
“我睡觉的时候也想铺满花瓣。。”
“彧儿洗澡的时候可以撒花瓣。”
今天来的吊唁的宾客都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来送他最后一程,人很多,乌压压一片。
我和彧儿在棺木旁边等着起棺去火化的时间。
忽然,外面有人扰动的声音,保镖厉声拒绝:“对不起,方先生。这里不欢迎你。”
赵小龙已经挡在我身前了。
“他终归养育了我27年,最后一面还不让我见一见吗?”
突然心跳如雷,紧紧握紧了彧儿的手。
“让他进来,行完礼,就滚!”我毫不客气的说,声音足够对方听到,以他的性子,如果不让他进来,不知会弄成什么样子。
“敢闹事的话,立刻给我叉出去!”我就不信,在我家的灵堂上,周围不下10个保镖和安保人员,他能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