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擦,我这便宜爹怎么突然这么有气势了?
“我奉先帝遗命辅佐幼主,自然问得!”我气定神闲,“若是天子知道他外祖在他母后尸骨未寒时便急着将庶女送进宫来……”
“那我也是他的外祖!”苏镛有些底气不足,却还是硬撑着犟嘴。
“外祖?苏大人若是不将这贪污的十万两吐出来,别说当不成皇亲,连性命都要看本王的心情……”
“裴子曦!”他目眦欲裂,“苏某当年为了将我儿嫁与你,不惜暗中将被你冤枉入狱的王垗除掉,成全你与我儿的姻缘,你如今,便是这般还报我的么?”
原来如此!
我冷笑着:“苏琴因王垗之死,痛恨误解了本王一辈子!你还想让本王感激你么?”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谢韫,将苏尚书捆了,交由刑部主事处理。”
苏镛临走时的喊声还未消散,回想到苏琴带着对裴子曦的恨意离世,竟觉得有些难过——明明与己无关,可一想到本该百年好合的壁人因为这件事反目,还是觉得惋惜。
不是谁的错,而是所有人都有错……我与他大概也是如此罢?
“谢韫……”我低声唤他,“如此,你可还满意?”
谢韫微微笑着,躬身行礼:“垗多谢王爷。”
桃花初开时,惊才绝艳的王垗第一次遇见了苏琴。
花一般娇艳的侍郎家的长女,竟不嫌弃他一身寒酸打扮,邀他一同游湖。没见过世面的书生啊,坐在那艘画舫中,紧张的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公子贵姓?”佳人端着茶水放到他手边的小几上,声音轻柔得似一泓温泉。
“不敢不敢,小生王垗。”他摆手,脸羞得通红。
佳人掩嘴轻笑:“王公子,你是取得枝上的桃花做胭脂了么?”
窘迫的书生连连摇头,不经意间瞥见了佳人的盛世美颜。
“姑娘……”一颗心跳得都不由自己了,“垗出身微寒,身无长物,唯有一物比旁人厚些……”
“是什么?”
“脸皮……”他强作镇定,揖了揖手,“垗此次若金榜题名,姑娘可愿与垗……”
“果真是个厚脸皮呢……”她轻轻叹谓了一声,捂住狂跳不止的心脏,细细看了看逆光中的他,“生得这般好看,老天当真待我不薄……”
几日后,王垗来到了苏府门前,丫鬟思雨悄悄递给他一方盖头:“老爷看的紧,小姐叫我把这个给你,叫你宽心。”
王垗打开,大红盖头上,针脚细密的绣着繁复的连枝纹,枝枝蔓蔓,勾乱了他的心……
未及科考,王垗蒙冤入狱。不久,便遭暗算。
在乱葬岗那卷破席子中醒来时,王垗伸手摸了摸怀中,空无一物。
红盖头丢了,连着王垗的一颗心也丢了。浑浑噩噩混迹在乞丐中,饱食终日,全不似当日意气风发……那日,听说裴府散钱,去了便有银子花。王垗掐死了油腻头发中的一只虱子,拄着破棍子也去了。
原来是裴府娶亲。
新娘子从轿子中走出来,一阵风过,吹开了盖头的一角……
手中的棍子落到了地上,王垗落荒而逃。
☆、不是
“王垗,本王现在孤寡一人,你是不是很快意?”
我并不知谢韫就是王垗,只因弹劾苏镛的折子是他给我的,我只是问问他对我这样处理的意见,却没想到他爆出了这么大的猛料!
他不说话,只是盯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