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哨骑,业务熟练,当即将情况道来:“伏击的谷地,一片狼藉,已无辽军一兵一卒,尸积一地,甲胄、兵器都还未收拾清理,或许是天色已黑,辽军厮杀疲惫,准备白日再行清理。”
“你们是否被辽军察觉?有没有发现辽军的营地?”杨业又问。
哨骑当即道:“将军放心,我们一直注意隐藏行迹。至于其营地,在伏击谷地以北约五里的一片山地内,未立栅寨,只有一些毡帐,车马堆积,且连绵甚远,望不到边。大概是辽军初胜一场,防御并不算严密。自谷外,另有一条小径狭道,通往辽军驻,只是崎岖难行......”
听其描述,杨业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你们做得不错,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复杂的地势,能够探明其情!”
“将军,属下此前,隐伏刺探,可走过这段路!”哨骑军官嘿嘿应道。
“还有余力吗?陪我再走一趟!”杨业问道。
“愿随将军!”军官是不假思索。
于是,趁着浓郁的夜色,杨业亲自北上,翻山岭,走峡道,密探辽军情况。秘密折腾了好一阵子,等他回到长城口汉军驻地,已经是丑时了。
回来的第一件事情,杨业便命人把军官们叫到一起,环视直接道:“再尔等熟睡之际,我亲自去探了探辽营。据此不远,十余里外,急行军一个时辰可到......”
他这话一说出来,立刻有军校闻声知意,问道:“将军,你不会想去袭击辽营吧!”
“正是!”杨业毫不犹豫地点头。
斩钉截铁的两个字,让军官们睡意顿消,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杨业道:“我看了看辽军布置,在山岭之中,颇受限制,可谓破绽百出,连绵十里,首尾难顾。且经此前的围歼战斗,奔波疲惫,戒心大消。他们能想到一支兵马的追杀,却难料,追兵之后,还有追兵,并且在失败受挫的情况下,仍敢连夜进兵,发动进攻。”
“此乃战机,乃是数千大汉将士们用性命给我们争取的机会,绝不能放过!”杨业激情地动员着麾下:“再者,辽主也在军中,此番进兵,如能制之,则在座诸位,皆立不世战功了!”
“当年栾城之战,杨某有幸,随陛下,击破辽军数十万。如今,我们再度受天威照顾,出击区区数万的疲惫之敌,散阵之师,焉有不胜的道理!诸位可愿随我一行?”
杨业一番话,鼓动效果十分显著,再加上他一直以来的善谋善战的名声,麾下对他也有种下意识的信任。而那些蕃骑军官,也是经常听杨业大名的,是以,稍有犹豫,也表示愿意追随。
达成共识,杨业所率五千汉军,当即动员起来了,以十分高效的速度,做好出击准备。出人意料的,得知杨业的计划,康再遇十分感叹其胆识,同时表示,愿意随他带领一部分经过短暂休整的禁骑助战。
却是康再遇觉得,兵败之下,回去难免受到责罚,不如拼一把。当然,也是杨业沉稳的表现,与对战机的分析把握,比起史彦超,可值得信赖多了。
辽军这边,车马、营帐、辎重,顺着山地,一路绵延。就如杨业及哨骑所探那般,失之严肃,这也是为了行军的方便,再加上一场对汉军追兵的伏击,取得大胜,难免有所放松。
虽然在穷仄险狭处,布有防御以及岗哨,但除了起到一定示警作用外,在防御上,并不能作为依靠。
辽帝在一顶普通的毡帐中,他的御帐,实在施展不开。拂晓以前,耶律璟正搂着一名美貌的妃子睡觉,忽然闻一阵杀声,迅速被惊醒。
“来人,何处杀声,什么情况!”这段时间,耶律璟的精神压力很大,是故听到异动,拿着随身的金刀,穿着内衬便出帐篷查问。
宿卫的皮室军士,也都面面相觑,不知何故,但都警备起来,牢牢地保护着他。
晨色朦胧,杀声来自南边,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炽烈,越来越近。在耶律璟逐渐难看的时候,收到了消息,有三支汉军发起突袭,前方危急,忙乱不能挡,请他先行北撤,耶律屋质闻变,已然去组织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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