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人的政绩,出色的建树,徒坐守龙冈,政令皆出于慕府职下。提倡一个“无为而治”,政府少有干预,故邢洺的民生恢复,是以一种十分朴素的方式是与速度改善着。
当然,这样的结果便是,在前番受灾之时,两州十数万生民,也基本是处于一种“自生自灭”的状态。官府少作为,黎庶损伤甚重。
对于刘承赟在镇的表现,刘承祐心里,要说满意,显然是不可能的。然而,对于这些大汉宗亲的期待,刘承祐已然放得极低了,有了许州的经历,这养兄加堂兄没有似刘信那般任意妄为,残虐生灵,已是“难得”。
相较之下,沙河县的问题,也只是小问题了。一县之乱,比起恶及州郡,要好太多。再者,若刘承赟真在地方上表现出了过人的军政之才,将邢洺之地发展成为北州强藩,联系到其太原的生父刘崇,刘承祐在东京,大抵又会寝食难安,辗转反侧了。
“既镇一方,岂有长处府门,困于方城,而治民者。平日若得闲暇,还当多往外走走,俯察是非,方不致为宵小所欺......”不管心中作何想法,刘承祐嘴里还是正大光明地,朝刘承赟训诫着。
面对天子的提点,刘承赟自是恭逊地表示:“臣日后,自当多多走访民间,体察民情!”
......
同皇帝一番交心之谈,一直到傍晚,刘承赟方回自己临时下处。州衙府邸,自然腾出来,让与帝、妃居住。
独处之时,刘承赟变了样态,与在刘承祐当面之时的那种谨慎、谦逊,迥然而异。冬季甚寒,掩在华贵的裘服之下,神色很平静,室内升腾的炭火,映照着那张挂满凝思的脸。
一直到家人呈上一封信,很神秘的样子。把玩着手里拿着的一颗蜡丸,刘承赟浓眉微蹙,问:“此物何来?”
“是一名操着邺地口音的男子送上门的,未表身份,但言务必呈于大王。”
“来人何在?”刘承赟问。
“人已去!”
刘承赟顿时面露不满,严厉地呵斥了一句。捏碎蜡丸,取出一张褶皱的纸条,打开就着灯火,只稍一览,神色剧变。
而行在这边,刘承祐已然与贤妃折娘子钻了被窝,腹背相贴,夜下私语......
“陛下,兵部侍郎王景崇请求觐见,言有要事相禀!”张德钧小心翼翼的通禀声,打断了刘承祐手上的动作。
天色已晚,刘承祐下意识地答道:“不见!”
还是折小娘,微红着脸,按住刘承祐的手,劝道:“官家,此人夤夜来觐,必有要事,岂能拒之于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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