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乐鱼眼珠转着说:“不是情书,他藏着掖着做什幺?昨天我们吃粥的时候,你没有看到吗?不过这美人儿家的粥实在非常香。韩大人掉进温柔乡了。”
清徽反驳道:“你别乱说!我跟了公子两年,公子从来不和女人有瓜葛。前几个月死掉的杨翰林……”他忽然住口。
赵乐鱼好奇的说:“原来你只跟了他两年。我看你冰雪聪明,人又长得漂亮,还以为你从小就是跟着他呢。”
清徽到底是孩子,听了赵乐鱼的花言巧语,心里还是受用的:“嗯,公子本来有别人服侍。两年前不知因为何故,他把韩家的仆役一个不剩的全都打发出去了。我才有幸跟了他。他有空就教我读点书,卢状元常常来看公子,也乐意点拨我。”
赵乐鱼又问:“送粥的人不是女子,总也有名姓吧?”清徽摇头说:“不知道。那仆人偶尔来送东西,公子也不见他面。”
赵乐鱼一回头,见韩逸洲踱步进来。他嘴角噙笑,居然显出一派开朗。
“赵乐鱼,今日别练字了!我派你一件差事。”韩逸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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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乐鱼见他从桌上的碧玉匣子里面拿出一个锦包,又听得韩逸洲说:“这是万岁赏给学士大人的碧螺春。每一片都是茶叶新蕊成熟三天以后在露水初上的夜间采摘。全国统共就收一包,只能进给宫里。学士大人昨儿给了我一袋,要我分给其它翰林一些。你把这包送到飞云阁,东方大人自会分配。”
赵乐鱼歪着头问:“韩大人,你和东方大人好象没什幺往来,是吗?”
韩逸洲皱眉不答。赵乐鱼说:“我明白,你们王不见王。”韩逸洲薄怒道:“你……”
赵乐鱼已经跳到了门口,又问:“大人,方编修不需要分些个吗?”
韩逸洲道:“方纯彦的脾气,是从来不收人家任何东西的。他家前几年被查抄,翰林院的收入又仅够充门面。在京都地界他的每个字至少值白银三百两,但他宁愿受穷,也坚决不给人书写横幅匾额。”
他抬头发现赵乐鱼用鼻尖凑着锦袋嗅着,诧异道:“你做什幺?还不快去!”
赵乐鱼挤出一句话:“我……我……也是翰林。我有没有份……?”
韩逸洲笑了笑:“无。”
赵乐鱼出了馆,一边走一边叹:“哎,虎落平阳被……”他想来韩逸洲芙蓉出绿波的雅丽脸面,实在也不像“恶犬”,就换成了句“哎,老鼠遇上猫”。
远远的,他站住了。从柳荫缝隙间,他望到了位红袍人手捧一个匣子,站在假山上朝猗兰馆方向张望。虽然看不分明他的表情,单是在风中的身子,就当得起千古风流。应该是修撰东方谐。
赵乐鱼虽然厚脸皮,但到底是个男孩子。想到自己对东方谐的“不敬”念头,他有些脸热,掉头就朝飞云阁跑去。反正东方谐迟早也要到那边的。
飞云阁的气象比起猗兰馆的幽静,闲远楼的冷清,大有不同。本是临水而建,杏花菖蒲满阁春情,与屋檐下的精巧红灯相映成趣。门口一幅行书对联“春有笑颜春不老,岁无忧恋岁常新。”,落款是钟鼎文,似乎是一个字,又好象是两个字。赵乐鱼看不明白,就记在心里,打算以后请教别人。
一进门,徐孔孟和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