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如此优柔寡断,忍不住给她出主意,“课长想收服此人我倒有一法。”秀子用尽了种种办法都没用,忍不住好奇道:“何法?”高桥井:“鸦片,只要给此人服用了这东西,保证以后你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秀子闻言后呵斥道:“混账!用这东西不是害了她一辈子吗。以后不许再跟我提这东西。”秀子还是理智的,要她用这种方法控制淑姬,她宁愿放手,最起码可以知道她在远处活得好好的。
高桥井出去后,秀子心里倒被他提的这个主意有些蛊惑住了,鸦片的剂量只要用得好也不会出太大问题的,有些人沾了只要接着抽下去一样可以活几十年。秀子平时逼供对付一些硬骨头也会使到鸦片,效果非常的好。军部会定期给他们提供这些东西,她也供得起淑姬长期吸食,所以这未必不是个好主意。只要淑姬鸦片上了瘾,她以后若是还敢跟自己犟,还敢招惹这惦记那的,就断了她的供应,用这个法子治她。屋子里的座钟突然敲响了,秀子从臆想中清醒过来。她被自己刚才这想法吓住了,“自己竟有这般坏么?”
这天回去淑姬发现秀子看她的眼神非常可怕,忍不住问道:“你不舒服吗?”秀子没回答她自己进房间去了。这晚秀子很晚才到床上去,淑姬在隔壁听见她一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然后清晨很早她就出去了。
秀子昨晚躺在床上根本没有睡着,她的心一直被鸦片这件事缠住了,她心里痒得总忍不住想去试试。这是多年情报工作养成的习惯。他们做事从来只问结果不问过程,所以只要找到了某个可能成功的方法的时候,他们就绝对要去试验一下。
秀子这天早上起来就驱车到了上海郊外的一个地方,这里是一片空旷的野地,里面有好几栋房子,周围用铁丝网围起来了,出口处有哨兵荷枪实弹的守着。秀子在门口处说了一个人的名字,然后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接她。这里是日军的活人试验基地,一大批日本医生,细菌研究人员在此工作,里面关押了大量的中国犯人,这些人全是日方的试验材料。秀子对来接她的人说她要去看注射了鸦片的那几个犯人的情况,他们进了一间朝西的屋子,还未走近,秀子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乍一听闻,她吓了一跳。为了研究戒掉鸦片的药物,日方的实验人员先给一些犯人注射鸦片,等他们上瘾后,再断掉,接着再给他们注射不同药物然后再观察效果。一个个活人就相当于一只只小白鼠,先前那些喊叫声是那几个毒瘾发作后被折磨得难受的犯人发出来的。秀子在里面转了一圈出来后的感觉是那些已不是人。其中一个犯人据说是从烟馆抓来的老瘾君子,他有三十年的毒龄,但已瘦成个人干,呆滞无神的眼球里一片混浊,他的手和鸡爪没什么区别了,他靠着墙壁在囚室里面挪移着过来求工作人员给他注射一针。这样的人活着唯一的意义也就是等死了。
看了这些之后秀子完全打消那个念头了,如果淑姬真变成这样了,自己估计也不会要了。况且以淑姬那刚烈的性格,她知道真相后极有可能会自裁。这更不是秀子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