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爷是个老头……废话?
他是个老年肌肉男,除了肚子有点发福。
一头灰褐色的长发,满脸的胡须也是那个色,远看很黑,走近才会发现是有些灰白的。
他的经典形象是穿着一身金色的盔甲,骑在战马上狂奔的样子。
那个杀气腾腾的眼神几乎可以震慑一切!
作为征战沙场多年的两朝元老,年过六旬老爷依旧还是那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镇国大将军。
他深受百姓爱戴,就连当今皇帝也既仰仗又忌惮着他。
在这个战无不胜恰如武神转世的老将军威慑下,渊国迎来了很长一段没有外敌敢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日子。
但将军毕竟老了,迟暮之年的老爷似乎早已厌倦打打杀杀,他更希望好好养老,安享晚年而已。
可皇帝却难遂他愿,毕竟他早已是渊国的精神支柱,放他离开朝堂就等于昭告天下,渊国散了,快来入侵吧!
最近老爷时常坐在院子里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叨唠着什么。
“五儿啊,你说这天下,真是离了老夫就不会转了么?”
我跪在他面前,肩上扛着他穿着布靴沉重的大脚,正面无表情地给他捏腿。
“老子问你话呢!”他突然用靴底踹了踹我的额头。
我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那张沧桑熟悉的老脸。
“恭喜老爷,你要当爷爷了!”
“啊?”老将军一脸莫名,“你又在说什么鬼话?”
我把肩上的腿放下来,拿起一旁他喝过的茶杯豪饮了一大口。
“你先答应我,不能发火,不能冲动。”
“再胡诌老子一脚踹死你!”老头朝我吼道。
“真没胡诌,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那个大儿子宁愿被你打死也不娶当今长公主,但他们之前明明很恩爱的?”
老将军想起这事就是气,吹胡子瞪眼道:“还提呢,那逆子害我在圣上面前丢了老脸,胆敢抗旨悔婚被天牢羁押,如今任谁都救不了,又何来老夫要当爷爷一说?”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说,“以我对大少爷的了解,他绝对不是那种始乱终弃之人。所以我就找人查了查他悔婚之前的各种行迹,发现他有段时间似乎经常出入一个叫做‘仙乐馆’的场所。而且这个地方表面上是个吃饭赏乐的酒楼,实际上,可能还提供一些特殊的服务!”
老将军不解:“啥特殊服务?”
“哎呀,青楼啦,青楼服务!”
这下他更不淡定了,一拳捶向旁边的石桌,桌上的茶壶茶杯纷纷跃起,桌面也瞬间涌出一条裂痕。
不得不说,这老头的气力还真是不减当年!
“喂,不是说好不发火的?”我连忙控住他,“老爷你先听我说完好吗?”
“我怀疑大少爷是被人‘仙人跳’了!”
“仙人跳?”
我皱起眉头:“怎么说呢,就是……有人故意把他骗到那个地方,迷晕或是灌醉之后让他跟某个女子那样了。”
“哪样啊?”老头不耐烦了,“你跟老夫十几年了,咋还是改不了胡诌打哑谜的臭毛病?”
“你真是,没有一点脑子,纯粹就一莽夫!”我实在不想明说,“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咱俩……晚上……那样啊!”
老头定神思索了一番,恍然大悟。
“哦!”
我白了他一眼。
“总之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我又去查了那个仙乐馆。发现这个酒馆竟然跟汪丞相还有点关系,是他一个小姨子的侄儿开的。说来里面的歌姬一般只卖艺不卖身,但他们的头牌红杏姑娘却无故怀孕了,这些信息是他们家的小二去药店抓安胎药的时候被我拦住套出来的。而且我还发现一开始带大少爷去那个酒楼放纵的人里面,就有汪丞相的次子汪歧。”
老将军听完眉头紧锁:“你的意思是,汪愠那个老匹夫联合他儿子设计害我远儿?”
他竟然听懂了,我顿时长舒一口气。
“但我们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能打草惊蛇。”
“汪愠他好大的胆子!”老头说罢又拽紧拳头。
“你先淡定,还没到你发威的时候。”我连忙拉住他,“先往最坏的方面想,那个歌姬肚里的孩子如果真是大少爷的,那他就是犯了欺君之罪,跟公主有婚约在先却对她不忠,即便是老爷你也救不了他。但如果那个孩子不是大少爷的,或者我们能有办法证明这一切确是汪丞相搞的鬼,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难道真是老夫错怪他了?”老将军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又突然柔情地望向我,“五儿啊,或许你说的没错,老爷我就是个只会喊打喊杀的莽夫。要是没有你,不知道老夫已经被那些乱臣贼子害死多少遍了?”
“也没到那种程度啦,你这么凶谁敢害你?那些奸诈之徒也是因为忌惮你不敢正面与你对抗才找你身边的人下手。”我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尔虞我诈的朝廷跟你常年驰骋的战场可不一样,不是谁能打谁就无敌,更多的是靠脑子!”
老头无奈苦笑起来:“老夫可能真不适合这个没有一句真话的朝堂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连我自己的孩儿都不愿意相信他们的爹,连一句实话都没有?”
“别这么说,大少爷他就是因为太在意你,才不愿托出这件会令你,甚至整个魏家颜面蒙羞的糊涂事。可能他受制于对方的威胁,才不得不用抗旨悔婚的方式来保全其他。可他毕竟是你儿子,你真的忍心看他这样蒙冤吗?”
老头沉默了一阵,突然紧紧抓住我的手。
“那你觉得老夫应当如何做?”
……
我在天牢里见到了魏远,他披头散发地呆坐在角落,等待着最后的发落。
魏远跟他爹魏乾完全是两个极端的反面,老子彪悍不可一世,儿子却柔儒和气,被欺负都不吭一声的那种。
“魏小五?”他看到我有些惊喜,“你怎么来了?”
我本不姓魏,姓习。
但认了老爷就得跟老爷姓,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大少爷,这里住的可还习惯?”我略带讽刺地说。
“我爹呢?”魏远四处张望,却没看到他爹魏乾的身影。
我告诉他:“老爷没来。”
魏远颇有些失望地一屁股坐到干草铺上。
“他果然还是不肯原谅我?”
“你们是父子,哪有什么原不原谅?”我走过去道,“况且你又没犯什么错。”
魏远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为何这么说?”
“别装了,你爹已经知道你是被汪愠他们陷害,就是他派我过来跟你商议救援事宜的。”我说。
魏远一脸感动:“他怎么会知道的?”
我有点无语:“这么拙劣的‘仙人跳’,知道很难么?”
“仙人跳?”
“就是……总之那些人做事破绽百出,查清楚并不困难。”
魏远这才恍然大悟。
“果然还得是你,小五。”他笑起来,“你这么聪明的人,为何甘愿留在我爹身边当个侍子,真是太屈才了!”
“不用给我戴高帽,我只是不想看到老爷为你的事整天神伤。”我说,“况且你这人吧,一眼看到脚,怎么都不像是那种无情薄幸之人,怎么可能背叛你深爱的长公主呢?”
魏远突然严肃起来:“小五,虽然你是我爹的贴身侍子,但怎么说我都还大你十来岁,作为你的兄长,你也不该用这种口气来训我吧?”
“被说中了吧,气急败坏了吧?”我笑道,“就训你怎么了,谁叫你那么傻,什么事都自己闷着,连你爹都不说?”
“我真的不能说啊!”魏远叫道,“我是堂堂镇国大将军的长子,也是皇上钦点的额驸。如果让世人知道我跟青楼女子有染,还……岂不会贻笑天下?”
“你活的可真累啊!”
“有什么办法呢?”
“当然有。”我道,“今天我来就是向你求证几个问题,或许我们还有扭转局面的机会。”
“求证什么?”
“你跟那个红杏姑娘的事,真不是你主动为之?”
“当然,我根本都不认识她,只是喝多之后……”
“好,第二个问题,你确定她肚子里那个孩子是你……搞出来的吗?”
“我……我不知道。”
“再好好想想!”
“我不记得我碰过她,但喝多了,谁知道呢?只记得当日醒来跟那女子就睡在一起,一丝不挂。”
“ok……行吧。”
“欧什么可?”
“没什么,语气词。”我说,“最后一个问题,在这些事发生之后,汪丞相是否有亲自出面要挟过你,还是只有汪歧?”
“我没见过汪愠,但这明显是那父子俩的计谋!”魏远很肯定地说,“枉我与汪歧相交多年,真没想到作为挚友他竟然也会对我做出如此阴险决绝之事。”
这个时候我突然有些无语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魏远很不舒服。
“笑你啊,你明明也知道他们阴险了,为什么却那么深信他们所说那歌姬怀的孩子是你的?”
魏远愣在原地,面色苍白。
他憨起来的样子倒是跟他爹有几分相似。
“你的意思是?”
“你想没想过你喝醉酒之后跟一个女子搞出孩子的几率有多大?况且你到底搞没搞过都是个迷吧?”
魏远思索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小五,你一定要帮我,你要告诉我爹!”他突然充满斗志,“这肯定是假的!”
“放心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稍安勿躁,别跟他们正面冲突,等我和你爹的消息。”
“明白。”魏远连连点头,“谢谢你,小五!”
……
晚上老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就搞得睡在一旁的我很是难受了。
比如熟睡中嘴里会突然插进来一根腥臊的大黑鸡巴。
我睁开眼睛,诧异地看着他。
“老爷想撒尿。”老头说,“实在憋不住了。”
我无奈地点点头,嘴里的鸡巴头顿时喷出一股热泉,直冲我的喉咙。
他尿了好一阵,最后打了个冷颤,光着身子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鸡巴也懒得从我嘴里拔出来。
我吐出那根黑肉棍,打了个全是尿味的饱嗝。
老头又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你精力这么充沛出去练剑可好?”我说,“都几点了还在叫唤?”
“老夫就不明白了,为何那个汪愠一定要处处与我作对?”魏乾忽然从床上坐起来,“他一个文臣,为何总把老夫一个武官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我叹了口气:“很简单啊,权位越高越容易成为别人眼中的威胁,无论文武,没有人会甘愿栖于别人之下。”
“但老夫跟汪愠官位平级,何来上下之分?”
“他没兵权,你有嘛!”我不耐烦地说,“实际上一个国家最大的权利就是兵权,即便皇帝也要忌惮。你虽无意造反,但民心所向又手握兵权,谁会不怕呢?”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老夫交出兵权,是不是就没这些糟心事了?”
“哪有那么简单,天哪!”我无语扶额,“就算你想交,皇帝也想要,他也不能就这么让你交出来。除非有另一个他能控制并且民心所向的人来接手,但只要有你这个全民信仰的大将军在,就没有人更有资格上位。他们只有先剥夺你的威信才能达到削弱你的目的,所以那些人才这么不择手段。”
魏乾听完苦笑起来:“可谁有这个资格,就自然会成为新的威胁,不是吗?”
“对啊,这就是为什么权利的纷争从来都不会停止的原因。”我道,“老爷啊,如今你已经站在这个位置,除了坦然面对没别的办法,更没有必要过份神伤。您戎马一生,不是最擅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吗,怎么到了这时候却要钻牛角尖呢?”
魏乾愣了片刻,突然茅塞顿开,继而放声大笑起来。
他靠过来从背后拥住我,长长的胡须落在我脸上。
“五儿啊,要是没有你,老夫可怎么活哟!”
抵在我屁股上的软鸡巴又硬直起来,在胯间轻轻厮磨。
“老爷又想了。”他低沉着嗓子说道。
我菊花一紧:“别了吧,一个时辰前才干过,再说你都六十多岁了,不比以前,能不能有点节制?”
“要什么节制,老爷我想干就干!”说罢老头就掰开我的屁股往菊花里捅,“你收那么紧干嘛,松开。”
“不要嘛,啊!”
老头的鸡巴还是插进来了,实在是太难抵抗他的蛮力。
接着他一脸舒爽的表情,在后面侧身拥着我,一边扭动屁股来回轻轻抽查,一边呻吟。
“五儿啊,我的小五儿,舒服死老爷了!”
我能明显感觉那根巨无霸已经深入我的腹中翻江倒海,好不快哉。
于是我也淫荡地叫起来:“老爷,你好厉害,为什么你都这么老了还这么厉害?”
“你也认为老爷很老吗?”魏乾抓了抓胡须,“要是老爷以后真老的不行了,你会不会嫌弃我啊?”
“我是你的侍子,注定要伺候你一辈子的。”
“如果没有这些规矩约束呢?”他好奇地问,“你还会这么喜欢老爷吗?”
“你说呢?”我在他的大鸡巴进攻下露出一脸荒淫的笑容,“老爷啊,从我见到您的第一面起,我就深深的爱上您了。即便您真的老到干不动我了,我还是愿意一直守着您,伺候您。”
我说的是实话,但魏乾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他想起和我的第一次见面,那时的我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孩。
他骑马冲进敌军的村寨,杀了个片甲不留,后来发现还剩一个小孩跪在血泊中愤愤地望着他。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放慢了鸡巴抽插的速度。
“老爷您干死我吧,啊啊啊……”此时我仍然意犹未尽,“老爷,你又怎么了嘛?”
他停下动作,把阴茎从后面拔了出来。
我被他干得有点虚脱地躺在那里,被他激起的兴致还未完全消散。
“老爷你好讨厌!”
“五儿,你真还记得跟老爷第一次见面?”他问。
“不知道!”我难受地撇过头去。
其实我怎么可能记得,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是他的侍子了。
“那你为何说见老夫第一面就爱上我?”他竟然还追问。
“因为……因为你很帅嘛。”我敷衍道。
“但那天,老夫亲手杀了你爹娘,还把你掳走调教成了侍子!”魏乾的表情突然就凝重起来,“刚开始那几年,你明明对我恨之入骨,怎么都不肯就范。只是后来有一天你突然就性情大变,老夫一直没弄明白,你是如何转变的那么突然彻底?”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总不能告诉他我是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来的恋老gay吧?
实际上当我穿越过来第一眼看到这样一个彪悍霸气,男人味十足的大胡子古代老将军,真是很难不爱啊!
他竟然还是我的老爷,明媒正娶,做过认主仪式那种。
其实这里所谓的老爷与侍子跟现代s情趣里的主奴大概是一个意思,只是这种关系在这个世界并非情趣游戏而已,而是一种生活化的,坚固永恒的主奴关系,甚至生死都不能分开。
总之这个世界简直就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而魏乾更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天菜。
难道一个人死后真的会到天堂?
是的,前世的我死于一场车祸,那年我才三十来岁。
但这究竟是后世还是天堂我也没搞清楚,我只知道我穿越到这个习小五的身体里,没有他的记忆,却还记得我在另一个世界所有的事。
今天也是我头一次从魏乾口里听到关于爹娘的事,竟然是被他杀的?
“为什么?”我问他,“为什么你要杀他们?”
“你真不记得了?”
魏乾此刻很坚决地要告诉我所有的真相,显然这些在他心里也憋得挺久挺难受的,可以说是他一直挥之不去的心结。
“因为你爹是边野蛮匪的首领,老夫奉命清缴,但他们负隅抵抗,我没办法。”
“哦。”
“哦?就完了?”
“你想要我什么反应?”我说,“我不记得更早以前的事,我印象中第一次见你是十四年前的某个清晨,你睡在我身边,就像现在一样。”
我这么说并没有让魏乾好过一些,他无比歉疚地看着我,两眼泛光。
从没见过他这样。
“五儿,其实如果你想为你爹娘报仇,老爷这条命随时都可以给你,老爷心甘情愿!”
“别胡说了,睡觉吧老爷。”我起身吹灭烛笼。
……
翌日,每月一度的名门侍子聚会正巧在仙乐馆召开。
所有朝中重臣还有城里有名望权势老爷家的侍子几乎都来了。
这是一个特殊的群体,这些名门望族的侍子大都是从小在宫中侍子阁学习受训出来的“精英”,然后被各种上了年纪的达官贵人纳为侍奴,而我显然跟他们不太一样。
按照魏乾的说法,我是被他掳回来强迫给他做奴的。
当然我不记得了,但这个圈子有个无形的鄙视链,侍子阁出来的人要比我这种外面的“野奴”高贵不少,至少他们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要不是为了调查魏远的事,我才懒得跟这群自以为是的骚货玩,今天是迫不得已。
“哟,这侍牌上的‘魏’字该不会是当朝魏大将军吧,失敬失敬!”很快就有人阴阳怪气地找来了,“在下城北徐员外之侍,徐明。”
叫徐明的白衣服小哥不停翻看我脖子上的挂牌:“难以置信,还真是魏将军的侍牌!”
“这还能有假吗,侍牌造假可是会被砍头的吧?”我笑着说,“在下魏小五。”
“你没有在侍子阁受训过吧,以前没见过你。”他突然嫌弃地说,“真没想到,原来将军喜欢这种野路子。”
“呵呵,不瞒你说,喜欢野路子的老头可不少。”我毫不示弱道,“侍子阁什么的,就像青楼里的名妓,虽然业务能力强,但却少了人的气性。”
听到我如此比喻,旁边另一桌全是侍子阁校友的人顿时拍桌而起。
“你这小儿,仗着你家老爷是魏乾就敢如此大放厥词?”
“可不是嘛,谁不知道魏将军常年在外征战,捡回个野奴还真把自己当宝了?”
“当今皇上的侍子都是从侍子阁里选秀出来的,你一个野奴竟然敢公然诋毁,是何居心?”
……
好吧,至少我要的效果达到了。
没想到侍子阁这些骚奴还挺团结。
那么野奴协会应该要站出来了吧,虽然他们人少,但不会对无助的我坐视不理才对。
果然,一个眉清目秀约莫二十来岁的男子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你们大概不知道吧,侍子阁都是老爷挑奴才,侍子没有选择的余地,被谁挑走就得认谁当老爷。但那种脾气古怪的老爷玩腻了就处死的侍子可大多都是从你们高贵的侍子阁里出来的呢。”那男子说话很柔很慢,却字字诛心,把侍子阁那群校友说得很是郁闷,“自古侍子不受律法约束,只有自家老爷可以主宰我们的生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无论侍子阁出身还是从民间来的,都是如此,谁又比谁高贵呢?至少民间的侍子也有选择老爷的权利,两情相悦才自愿认主,主奴双方自然会更加珍惜。”
“也不一定吧。”侍子阁的有人说道,“但你说的对,没有谁比谁高贵,都是被人赐姓的奴才罢了。”
后来这场无意义的口舌之争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和解,双方推杯交盏喝得烂醉。
我也顺利接近了我来这里的目标人物,汪丞相的侍子汪恒。
“刚才谢谢你帮我解围啊。”我端着酒杯来到他面前,“你那番演讲真是太精彩了!”
汪恒淡淡一笑,跟我碰杯。
“你就是传闻中那个深受魏将军疼爱,甚至经常跟他吵架他也不会对你动怒的侍子?”
“你认得我?”
“魏小五是吧,久仰大名了。”他笑着道,“说吧,你专程来这儿找我是想干什么?”
“呵呵,什么?”我顿时发觉这个汪恒也不简单,“我只是来参加聚会的。”
汪恒道:“侍子联谊会每个月都会举行,然而你跟将军一起回朝也有三年了,我却从来未见你参加过这个聚会。今日突然造访,肯定不是来跟我们交流做奴心得这么简单吧?”
“那我就不能突然想参加看看吗?”
“可以是可以,但你家大少爷因抗旨押入天牢期间,你不在家安慰你老爷还有心情跑这儿来玩,就挺奇怪了。”
“果然不愧是当朝丞相的侍子,脑子比他们好使多了。”
“你也不赖,能想到用这种方式引战勾起我的注意,其实一开始我还真被你给骗到了。”
“哈哈,抱歉。”我看向酒楼下面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跟汪公子打哑谜了。我这次来找你,是希望你回去劝劝你老爷,停止对我家少爷的迫害和威胁,不然后面搞得鱼死网破也不好看,毕竟咱老爷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廷重臣,不体面嘛不是?”
“迫害和威胁?”汪恒装傻,“魏公子何出此言?”
“哎哟,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呢?”我直言道,“谁不知道这事是汪家二少爷汪歧跟你老爷汪愠做局引我家大少爷魏远入瓮,籍此逼迫我老爷跟皇上翻脸救子?可惜汪愠错算一步,他不知道魏乾那老头可愚忠的很,就算皇上真要斩了他儿子,他大概也不会多吭一声。”
汪恒有些吃惊:“你竟然直呼你老爷名讳还这么说他?”
“没事儿,就算他在这儿我也会这么说。”我道,“你别岔开话题。”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老爷做局,可有证据?”他果然抓住了重点。
“你猜?”
他笑:“你在虚张声势?”
“那你敢赌吗?”我也笑,“或者说汪丞相,他敢堵上谋害镇国大将军之子,妄图挑起君臣之争的罪名,继续把这个局玩下去吗?其实证据这东西很简单,你们说那歌姬肚里的孩子是魏远的,那就滴血验亲看看呗?”
汪恒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若是真做到这一步,那你家少爷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也有可能保不住的是你家老爷。”我说,“自古老爷寿终,侍子亦当入棺陪葬,可你还这么年轻……”
汪恒深呼吸一口气,眼神明显没之前淡定了。
“可他不一定会听我的。”他说,“我家老爷跟将军不一样,不像他那么爱奴如子。”
“你把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跟他说清楚,如果他还是一意孤行,那我就只能为你默哀了。”我故意说得很渗人,“放心吧,清明时我会到丞相和你的坟前给你多烧点纸。”
我站起身:“今天就不奉陪了,汪公子,希望咱们后会有期!”
“魏小五!”汪恒突然叫住我,“明明都是奴才,为什么你老爷却那么信任并且深爱着你?”
我回头对他一笑:“很简单,只要你也同样深爱着他。”
说完我在汪恒震惊不解的目光中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