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宝的性子从小就跳脱。

长大了更是油嘴滑舌，像个小话痨一样，一天到晚，嘴巴就没有停下来过。

顾陌听他说话脑仁隐隐作痛。

“你今年几年级了？”

顾小宝怔了怔，他长这么大，小舅舅还是第一次关心他的学习。

顾小宝激动地说：“四年级了，老师说我要是想的话，可以跳级，但是我不想，那样的人生太美意思，我就喜欢按部就班，做我这个年龄应该做的事情，比如……”

顾陌不想听他的比如，出声打断，“你想不想换一所学校？”

“我也想啊！”顾小宝染上了淡淡的忧伤，“小舅舅，你都不知道我们老师同学有多喜欢我，上课从来不找我回答问题，各科老师也不给我安排任何职务，校长见了我靠边走，就连去餐厅吃饭都不用排队。”

“这么好的老师和学校，我实在舍不得离开。”

顾陌冷笑。

那不是喜欢，是巴不得他闭嘴。

顾小宝上课回答问题总是先说一堆废话，收作业的时候会把每个同学都念叨一边，校长被他的废话连篇念得耳朵起茧子，去餐厅吃饭站在他前面的同学不想听他的碎碎念，赶紧让他打完饭滚蛋。

顾小宝要是转学，恐怕全校师生会买礼花庆祝三天三夜。

顾陌指腹捏了捏越发痛的太阳穴，“别说那么多废话，转还是不转，回答一个字或者两个字。”

顾小宝问：“转哪所学校？”

“英才。”

……

顾陌离开的时候，老夫人故意当着他的面问顾少泽。

“小泽，我听说跟你关系很铁的晏亭都有女朋友了，你比他还大两个月，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确实不像话，奶奶介绍给你一个怎么样啊？”

看着老夫人亲切慈祥和善的笑容，顾少泽只觉得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