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见打7
学校门口摆满了车,家长们陆陆续续地进了教室,周尧跟陆桥在操场的路灯下坐着,隔不远也坐了十几个学生正叽喳着,今晚家长会,学生不上晚自习,周尧早已说了用今晚排练练啦啦操,但人还没到齐,差几个男生。
周尧的耐心逐渐耗光,掏出手机想打电话,就看见夏铭跟那几个男生有说有笑地往校门口去。
“喂,去干嘛?不是说了要排练吗?”陆桥大声喊住他们。
“我们还有事,今晚就算了,不急那一时。”
“就是,这么好的机会不去玩,练什么操啊。”
“对啊,算了算了,其他同学都去玩了”
“既然报名了,无论如何也拿出自己的诚意?不说齐不齐,练都没练熟。”周尧的声音不大,但已经足够听出他的火气。
夏铭插兜走过来,眼睛直直看着周尧,说:“得那些个三瓜两枣的奖金,还不够我买双鞋,傻子才搁那拼命练。”
周尧不理他,神情颇为严肃,把目光转向那些男生,“如果你们对今晚排练有异议,就应该我提出的时候直说,而不是当时不说话,等大家都到了,才说不想练,想去玩,但平时课间操排练的时候,我也没见过你们来多少次。”
这话让一两个脸皮略薄的男生自觉脸上无光,嘀咕道:“把自己当成老师了?”
夏铭接过话,“别老仗着自己跟班主任关系好,都是同学你怎么还有官威了?”
周尧火气蹭的一下上头,对夏铭说:“你别跟我在这狗叫,我听不懂狗说话。”
夏铭好像抓到他把柄那样得意,“听听,听听我们班干部的素质,他把你们当狗诶,你们确定还要听他的吗?”
旁边的陆桥攥紧拳头。
“夏铭,你别太过分了。”这话却不是陆桥说的,而是旁边的一个女孩,身材高挑,有一张白净俏脸。
夏铭沉下脸,“卓羽,你又帮他说我。”
“怎么了?”陈文墨维持完校门口秩序,回来正好碰见这剑拔弩张的场景。
周尧又气又憋屈得要死,甩手负气离开:“解散算了,我们学校别参加了!我也不想干了。”
“周尧!”陈文墨快步跟上他的步伐。
后面的夏铭还在说:“看吧,又去跟老师告状了,我们还是趁早走吧,不然班主任就要过来整我们了。”
两人在树底下站住,陈文墨把声音放柔,耐心说:“老师知道你着急,但是你想要服众,单单靠教训人就行了吗,就连老师他们也不服的,你们是同学呀,所以除了严厉之外应该,有更好的办法解决问题吧。”
“我们周尧同学一向都很聪明,也从不怕困难的。”听陈文墨的语气,好像把他当小学生一样。
周尧低头不语,脚尖转了几次方向,还是选择返回同学当中,嘟囔道:“肉麻死了,我又不是小学生。”
“行了,老师去开家长会了。”陈文墨朝他挥挥手,并不参与到这件事当中。
那几个男生还在,夏铭等着看他的好戏呢,周尧回到同学当中,坐下,叹了口气,说:“吵架不能解决问题,这样,可能你们有一开始没想清楚就报名参加的,现在也可以跟我说,不参加了,没事,我们可以重排队形,毕竟要是真不想练的话,到时候上台也总有那么点丢脸,对吧。”
“我也没想出风头,也不是想拿什么官威压你们,可能我确实是有点太着急,平时说话不好听,逼你们练得太辛苦,我先跟你们道个歉,总之有什么意见都可以跟我说,我们可以举手表决,你们愿意用今晚的时间来练吗?”
蔡卓羽带头举起手,说:“其实我倒觉得练操不辛苦,跟那么多同学一起齐心协力练习,我是乐在其中的,还能穿漂亮衣服上台表演,这是多美好的回忆呀。”
“对呀,也没那么辛苦啦。”
“万一真得奖了,去买雪糕吃也不错的。”
“夏铭,你自己去玩吧。”那几个男生陆陆续续站回队里。
夏铭负气离去,陆桥又故意喊道:“练完我们尧哥请大家吃雪糕啊!”
周尧说:“想吃什么口味报名。”
于是操场上,响起了音乐,周尧站在最前面,认真地教起舞蹈来,身后的有些同学或笨拙或滑稽,弄出此起彼伏的笑声,直到汗水湿透t恤,才每人拿着雪糕心满意足地散场。
“看不出你还挺有管理的才能呢,要是真获奖了说不定你又再上一次学校的名人榜。”
正舔着雪糕的周尧愣住,“什么名人榜?我什么时候上过?”
“学校那个八卦月报刊呀,刚开学的军训结束晚会上你不是表演了《thenaoflove》那支舞嘛,就上了一次名人榜,人家说你是孤芳自赏的大艺术家呢。”
周绕诶嘿一笑,“这么高评价吗?那这名人榜除了我都有谁啊?”
“其他的都不太记得了,就记得一个早就毕业了的学长,号称‘百人斩’,男女通吃,听说甚至有老师都对他念念不忘呢。”
“那这人得多好看,得多花心才能这样啊,离谱了,听起来不是什么正经名人榜。”
“肯定好看啊,名字还特好听,叫什什么晚晴……你听过周杰伦的星晴吗?”陆桥还喋喋不休地说着,而周尧早已瞪大双眼,“他不会姓祝吧?”
“啊对,对对对,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个人,现在就站在他眼前。
陆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站在他们面前的男人俊美而优雅,漂亮得一塌糊涂。
周尧下意识反应撒腿就跑。
“急着去干嘛?亲爱的,弟弟。”
“你哥?!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陆桥热情地迎上去嘘寒问暖,周尧又不能留他自己一个人面对祝晚晴,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祝晚晴面前,听陆桥在那问东问西。
直到祝晚晴说:“时候不早了,我带周尧去吃点东西。”
周尧说,“不去了,我跟陆桥……”
这时陆桥才像想起什么,一拍脑袋,“坏了,我约了妹子,你们去吃你们的,拜拜。”
祝晚晴比他高小半个头,弯腰凑近他,“真不去?”
周尧不敢看他,摇摇头。
“听了我的光辉事迹,闹别扭?”
“还光辉事迹?你要点脸吧。”周尧气死了,转身就走。
祝晚晴拉住他,温度从他的手掌上传来,“跑这么快,我又不会强迫你干嘛。”
周尧脑子一抽筋,撒谎说:“难道我会怕你强迫我?那种事我也做过很多次了。”
祝晚晴忍不住笑:“是吗?”
“那你昨晚为什么不向我表演一下真正的技术?”
周尧支吾几下,“我对你没有性趣了。”
“临走前还好好的。”
周尧甩开他的手,故作老成,“你烦不烦,男人不都是这样嘛,喜新厌旧。”
“是这样,但我没见过还没吃到嘴就收拾碗筷的男人。”
祝晚晴从后面拥住他僵硬的身体,脸贴着他的侧脸,“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我向你道歉。”
周尧突然侧头看他,说:“是不是还没把我吃到嘴,你才这种态度?”
要是昨晚吃了估计早就收拾碗筷了。
那个一向恶劣的男人看着他,漂亮的眼睛似有星光,说:“你又不是别的什么人。”
“……”
“而且还是我的救命恩人。”祝晚晴在他的额头印上一吻,眼睛里有无限的温柔,“起码让我请你去吃顿饭吧,海鲜。”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给周尧坐上车的举动来了点顺利成章和理直气壮,虽然祝不像是那种会感恩的人,但周尧还是跟去吃饭了,要命的是坐上跑车后,周尧脑袋里一直自动循环着农夫与蛇的故事,有一万种被反咬一口吞吃入腹的下场,而且他也不缺一顿饭,但他,就是坐上车了。
为什么,他也没搞懂。
跑车行驶在平缓的大路上,旁边的车流和树木不断往后退去,这都是周尧再熟悉不过的景色,轻柔的晚风将身旁的男人额发吹起,还有他身上若有似无的幽幽体香。
“去哪里吃?”周尧打破了车内的尴尬。
“不告诉你。”祝晚晴开着车,七拐八拐进了老街。
老街的路不平整,地势也忽高忽低,车子有一点颠簸,周尧想了想,老街的海鲜店,不会是杨树海鲜店吧?可是……
车停在了一处上坡前,祝晚晴的俏脸上出现了疑惑,打量了一圈周围,门前的两颗杨树没错,左边是串串店,右边是是卖羊排的,也没错,但中间的大店面,已经不是海鲜店了,而是很火的火锅连锁店。
周尧偷瞄他一眼,“你是想吃老街的杨树海鲜吧,这家店早就不做了,听说他们一家已经搬去别的城市住了。”
祝晚晴沉默,手握着方向盘不动。
不知道为什么,周尧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低落的情绪,连忙说:“其实还有更好吃更便宜的海鲜店,里城街那边有海鲜市场,那边有许多精加工的餐馆,有一家特别好吃的,我带你去吧。”
随后他又带点小得意,说:“不过,已经被我偷师了,感觉我做的比他做的还好吃。”
祝晚晴转过头冲他一笑,“那尝尝你的手艺。”
周尧手脚麻利,姜蒜啪啪几下拍好,跟青蟹和虾一起扔进滚开的白米粥里盖上盖,祝晚晴背着手在他旁边看,一副想帮手但又无从下手只能装作很镇定的样子,周尧拿起一只张牙舞爪的大闸蟹,直往祝晚晴那边晃,祝晚晴连连后退好几步,最后跑到周尧背后,像个小女人一样依偎着他说,“快放下,小心他咬你。”
“胆小鬼。”周尧嘴角上扬,把大闸蟹弄上冒气的蒸锅,鱼片烫好,沸腾的热油浇上辣椒面,爆开香辣的气息后均匀地淋上鱼片,昨天打包回来的小管鱿鱼又是一顿爆炒,海鲜粥开盖撒上大把葱花,搞定。
好像变魔术一样,海鲜粥、爆炒鱿鱼、清蒸大闸蟹、辣鱼片就统统出炉了,祝晚晴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厨房都收拾好了。
想了想,他从冰箱里掏出了啤酒,又跑过来帮周尧解围裙。
“还喝啤酒,通风套餐?”
“什么通风套餐?没听说过。”祝晚晴不懂。
“意思就是这俩不能一块吃。”
“这又是你从电视上学的?”祝晚晴盯着他笑。
周尧脸皮子一臊,“听我的准没错。”
周尧把啤酒又放回冰箱,从柜子里倒腾出两只高脚杯,倒了两杯清水放在桌上,像米其林大厨一样,弯腰指凳,“请坐。”
优雅永不过时,祝晚晴配合地把餐巾一抖,然后别到领子上,坐下来,双手合十,说:“谢谢款待。”
装模作样够了,周尧心满意足地坐下来,
头顶上的吊灯灯光是略有些泛黄的,粥很烫,祝晚晴就先夹了块鱼片,鲜、嫩、还有辣!不过两口,薄唇就泛起了艳红色,煞是好看。
周尧忍不住偷看他好几眼,这下也明白什么叫秀色可餐。
“这个辣鱼片很好吃。”祝晚晴边说边剥起了大闸蟹,剥好了递到周尧面前。
周尧不接,别开一张红脸说:“好吃你就多吃点。”
祝晚晴的手停在半空中,问:“还在闹别扭吗?”
“我什么时候闹别扭了,都说了我只是随便玩玩而已,别老烦我。”周尧并不看他,把大闸蟹掰得咔咔响。
祝晚晴“哦”一声,没再说话了,周尧暗自松一口气,吃完又听祝晚晴说:“我还没看过你昨天穿的衣服,你说话不算话。”这句话说完感觉他好像有点生气,把桌上的碗碟乒铃乓啷揽走,跑到厨房里默默洗碗去。
不是,他反倒生他气是吧,周尧感觉自己是个冤大头,冲动地说:“我发照片给你看总行了吧。”
反正照片也放上过网络论坛,还真以为他藏着掖着吗?
没有听见祝晚晴的回答,只听见水流声和碗筷碰撞声。
周尧气呼呼地洗澡上床,准备睡觉,在床上翻来覆去、翻来覆去、翻来覆去,没睡着。
拿手机一看,已经12点了,估计,作息规律的某人已经睡了吧。
他轻手轻脚下床,穿好衣服戴上铃铛,心里一直砰砰跳,在全身镜面前侧身鸭子坐,拍了张有点性感的照片,很快地点击发送,因为动作再不快点,他自己会想反悔。
然后又铺上床把自己卷起来,说话,那照片不是有点性感,而是太性感了。
先不说上半身裸着只在手上穿一对毛绒袖套,下半身也是,毛绒腿套将结实小腿裹着,奶牛三角裤只能勒住一半浑圆的臀肉,而侧身坐着的姿势把半边屁股肉都暴露了出来。越看越色情,而且无意间把屁股撅起来了……一定要删掉!
原本打算明天再看信息的周尧又摸出手机,想删照片,没想到对方秒回了一张图。
不是什么表情包,也不是什么骚话。
对方应该是刚刚洗完澡,略长的头发湿湿的,对着浴室的镜子拍了一张半身照发过来,艳丽夺目的俏脸神色自若,修长白皙的胸膛光裸着,肚脐眼往下的神秘纹身随着人鱼线隐没进长裤里,引着人的目光往下看,让人恨不得把他裤子扒了。
但不用脱裤子也能发现,那根雄伟傲人的东西已经完全勃起,勃起后比旁边的沐浴露还要长、还要粗,几乎要把裤子撑破。
周尧立马关掉手机,看着被子里被刺激得一柱擎天的小鸡鸡无语问苍天,这让他怎么睡得着!
年轻的家主与哑巴小狗
1/门口的小狗
家族正在举行舞会,绅士们牵着女伴,从姹紫嫣红的花园里悠闲地穿过,突然,一阵绝望的,歇斯底里的喊叫引起了所有人注意。
“这是你的孩子!无论如何!你要抚养他长大,我没有时间了……”
在门口叫嚷的憔悴女人被拖走了,那只私生的小狗却被放了进来。
他坐在温泉边上发愣。
在花园里玩耍的孩子们用奇异的、蔑视的眼神打量这个惹了笑话的私生子。
十足的穷酸样。
“呸!”
一个胖胖的孩子在他面前啐了一口。
“哗啦!”
下一秒这个趾高气昂的脑袋被敏捷的小狗摁进了温泉里,拎起来,又摁进去。
小狗不说话,只用漆黑的眼珠盯着他,力气极大,不管胖娃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围观的小孩慌张去报告大人。
这件事引起了家主的注意。
这位即将成年、名义上的小家主披着一件素白丝质长衫,姿态优雅,头发往后梳起,眼睛狭长,有一张漂亮庄严的脸,宛若一位古典美人。
胖孩子急于辩驳,差点呛到自己,小狗仍是不出声,仰头望着这位年轻的家主。
事情的原委在一边倒的陈述下,似乎逐渐清晰起来。
“那么,你想让我这个哑巴弟弟,如何跟你道歉?”
家主平静的眼睛不起波澜,话里却承认了小狗的身份,一旁的胖娃家长连忙赔笑道歉,把湿透的孩子领走训斥。
2/投食
小狗被领到一间房里,家具上都是灰尘。
小狗睡觉。
被肚子饿醒了,门却被从外边反锁了。
‘哐哐’踢了几脚,这很偏僻,没人听见。
小狗选择继续睡觉。
法地乱动,
一会儿也实在忍不住,
托住小狗肥溜溜的圆屁股,猛烈抽插起来。
最后把浑身抽搐的小狗抱在怀里,
像给小孩把尿的姿势那样耸顶,
顶得小狗直翻白眼,
连精液在小穴里悉数射入都没发现。
事后只能连忙抠出来。
不过有,但见长公子没有打断他,便知这谢昭应是有点真实才学的,长公子最不喜别人浪费他的时间。
听了半晌,雨水彻底把谢昭浇透了,满脸雨水,衣裳全湿狼狈不堪,谢元锦说:“不错,半月后魏夫子回京,你就与元华他们一起拜见魏夫子。”
“谢谢大哥哥。”
这时谢昭好像才意识到自己被雨淋了个透心凉,夏季的衣服清凉简单,这下全贴在身上,显出肉色,跟没穿衣服也差不多了,他这会才知道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转身离开,走之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谢元锦。
谢元锦跟管家说着话,发现他的目光便把视线扫过来,谢昭露出一个轻轻的笑容,稍纵即逝,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谢元锦目光落在他身上,面色依旧淡然。
李管家迟疑道,“长公子,这事儿还是先问过大老爷,这家里还有几个嫡出的少爷小姐当不了魏夫子的学生,到时候肯定是要闹的。”
谢元锦转头看他一眼,李管家就不再言语了。
晚上吃完饭喝茶话家常,李管家告知长房大爷此事,果然闹翻了天,二房三房两个弟弟在自个儿的母亲们面前气得直跺脚,闹着也要去跟魏夫子学习,再也不去家族学堂了。
二房的老三谢元正更是嘴巴翘得老高,刻薄地说:“他是什么身份?去魏夫子面前只怕污了魏夫子的眼。”
谢昭14岁才接回来,如今不过在府内最偏远的院子里住了1年不到,三叔谢明源带他回来只为跟大哥和妻子赌气,自己也没多少感情,在外面这么多年没理过,回来也是养而不教,亲爹都不教,其他人更不想去多事,免得让长房大爷不痛快,在府里近乎透明。
所以元正与谢昭也从未见过面,以为他也是跟勾栏小倌一样的狐媚做派,毕竟是青楼出来的母亲,这样的人怎么能去学问大家面前献丑呢?
三房夫人张云安慰着小儿子元烨,脸色十分难看。
张云是个哥儿,不被丈夫谢明源所喜,纳了好几个小妾,还在外面养了青楼的女子,有了外室子谢昭,一直都是他的心病。
不过他也不敢对长房的谢元锦置气,谢家老爷子和老夫人死的早,府里由曾是工部侍郎的大哥谢明钦一手撑起来,二弟、三弟没什么本事,一直仰着大哥鼻息生活,好在性格温良,愿做大哥的左膀右臂,所以一直没分家。
但谢明钦年轻时鞠躬尽瘁,到处奔走,老了身体很不好,经常没说两句话就打瞌睡,致仕以后就没理过什么事,现在家里也是长房大夫人王舒仪管理后宅,而外部一切事宜,都是由嫡长子谢元锦在管理,谢元锦18岁就入了翰林院,也是当朝最年轻的翰林学士,靠着他的名气,也请来了大名鼎鼎的大儒魏夫子来府里当教书先生。
谢明源也挂着脸,虽说谢昭是他儿子,但儿子之间亦有区别,小儿子元烨更值得好好培养,元烨虽然不爱读书,但从小聪慧。
“把谢昭给我叫过来,竟敢闹到元锦前面去,当他爹死了?”
做出这个决定的谢元锦,则淡然地坐着品茶,颇有一番身处闹事而宁静脱俗的隐士感。
只要他爹大老爷谢明钦不开口,没人敢说他,而谢大老爷,此时正倚在太师椅上打着小呼噜,大夫人也是静静的,对儿子的决定不予置评。
元烨虽不爱读书,但看到兄弟姐妹都抢着去,他就一定要去,那个外室子凭什么,他也是年纪小,没触过谢元锦的霉头不知道他的厉害,大着胆子说:“大哥哥,去魏夫子学堂的应该是我才对。”
谢元锦看过去,淡然道:“重说。”
元烨看到他平静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一颤,慌忙改口:“我……我也想去魏夫子学堂,跟……跟谢昭一起。”
“再说一遍。”
“我……我不想去了……”
元烨赶紧缩到张云怀中,大气不敢出,明明是如此动听清冷的声音,为什么会如此可怕。。
谢昭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也不再踏进门口一步,不愿成为众矢之的,旁边的李管事狠掐他一把,低声说:“来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自己去跟大哥哥说你要把读书的机会让给元烨。”
“我不让。”谢昭忍着疼痛说。
谢明源脸上更挂不住,但又十分不好得罪,侄子元锦不像大哥那样好商量,什么都是说一不二。
“行了。”太师椅上的大老爷睁开困顿的眼睛,“谢昭那孩子是个读书的料,只是一直闭门造车,怕是跟不上。”
“那我便教他。”
谢元锦目光落到门边的谢昭身上,谢昭闻言,眼前一亮,沉郁的俊脸又露出一个笑容,不愿再受管事钳制,一溜烟跑了。
谢昭算不得府里的主子,哪怕是得了家主谢元锦一时的青睐,府里的下人也不认为他是主子,谢元锦早出晚归,不理后宅之事,更别提他得罪了李管事,月例直接被扣下了,他想要,也只能干活,得的钱还是按最低等的下人来算的。
娘亲还住在之前巷子里,因为她对谢明源来说,已经失去了新鲜感,所以只把儿子谢昭带回来,没有下人伺候,这院子只住他一人。
好在现在每天晚上要去大哥哥的书房跟大哥哥学习,他晚上就不必做那么多活了,不过大哥哥很严厉,每天没有新进步就会打他手板,他只能每天趁干活的间隙,就偷偷溜进爹的书房看书,爹不爱看书,所以那书房常年空着。
谢昭自知在这样的教导下,他的进步很大,他该感谢大哥哥,所以尽管他不爱笑,也整天挤出个笑容,应该很难看,不过大哥哥比他还不爱笑,从没见他笑过,但他也不是板着脸,一整个人就是平静,毫无波澜,成仙了似的,这么漂亮的人,笑起来该有多好看啊。
从床底摸出一个小盒子,里面零零散散的放了一些钱。
他想谢谢大哥哥,给他买个礼物,或许,一支毛笔?
礼部尚书李大人的府里正在宴客,天公不作美,突如其来一场雨。
角落里两个声音说着:“名声不好就不好,大家都是关起门来过日子,谁会盯着别人不放,没几天就忘了,错过了这次机会,你可没办法再接近谢大公子了,到时候你父母做主,不知道会把你嫁给什么人,反正肯定不如谢公子。”
“万一他不愿意要我呢?”
“生米煮成熟饭,他就算不想要,两边父母也不会答应。”
“我还是担心,这样的话,我嫁过去也许会遭受冷落。”
“谢公子一向洁身自好,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既娶了你府里就只有你啊,温香软玉在怀,木头也能开窍。”
谢云锦只带了一个小厮来,在宴席上不过喝了两杯酒,便已浑身燥热,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往某处流去,眼看着雨大了。
小厮文庆也喝了一杯,在一旁昏昏沉沉打瞌睡,一个陌生的柔软的身体扶住谢元锦,柔美的男声说:“谢公子,你醉了,外面又下了好大的雨,不如就暂宿在尚书府吧,”
谢云锦也不看来人是谁,自动忽略那张精心打扮的脸,冷着脸推开,看到自家迷糊的小厮,随手一个耳光打醒,沉声道:“回府。”
谢元锦一向悦耳动听的声音带着沙哑,呼吸不畅,他生的实在俊美,唇红齿白,白皙的皮肤也染上绯红,加重的呼吸和沙哑悦耳的声音让在场的哥儿小姐都有些脸红心跳,忍不住偷看他。
这会儿看着他身边粘着的尚书府的哥儿,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谢元锦冷冷地说:“谢某算是领教了,告辞。”随即拂袖离去。
李大人脸色铁青,瞪了那哥儿一眼。
半清醒的庆祥急忙把谢元锦送回府里,回到家门口才松了一口气,长公子一向洁身自好,若是在那地方给人当众算计了,他贴身小厮的生涯也到头了。
但也实在觉得疲惫,他不胜酒力,中途看见好哥们庆文,赶紧把闭着眼睛昏沉的谢元锦往他身上一搀,累道:“赶紧的,把公子送回房里,累死小爷了,先去睡一觉。”
庆文接过来,笑道:“一杯酒就把你放倒了?你别睡成猪了到时候看公子怎么罚你。”
“去书房。”谢元锦低声说了一句。
庆文了然,书房可有人等着呢,这半个月日日要教那个外室子读书呢,再怎么样也不能让谢家子弟在大儒面前丢脸不是嘛。
谢昭拿着一只笔盒,忐忑地在书房门口立着,看着天上的雨,又看看笔盒上不算精细的花纹有些惭愧,要不还是别送了,只怕大哥哥不肯要。
他还没纠结出结果,老远看见庆文一手撑伞一手扶着谢元锦过来。
“大哥哥喝醉了?让他休息吧,我明天再来。”谢昭连忙说,忽然感觉松了一口气,可以再考虑一晚上送不送这个礼。
庆文拜拜手,“诶,你这就小瞧了我们公子吧,我公子酒后的文采那才叫一个绝,你每天把他灌醉了背上两句,不愁科举考不上。”
“……真的吗?”
“轰隆”雷声大作,两人赶紧把谢元锦搬进书房坐着。
安置好后,庆文出了书房心里痒痒的,想偷懒,想着这雨天最适合一边喝酒一边摸牌了,拿壶酒去逗逗那个一杯倒的庆祥,说不定能赢他几文钱。
反正这俩在里面研究的也是听不懂的四书五经,公子又醉了,糊弄糊弄也没事,谢昭也是个会伺候人的,端茶倒水有他也行了。
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也是一道接着一道,加上呼呼的风声,大自然的协奏曲掩盖了不和谐的音律。
又是一道闪电下来,照亮了书房的一角,一只做工粗糙的毛笔从书桌上轱辘掉下地板,上面沾着血和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