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的名讳一出,柳相悯和玄廿的身形都肉眼可见地僵了下。
柳相悯登时怒道:“你竟敢直呼邪神的名讳!”
第五君浅笑,轻声说:“我师父能叫祝祚的大名,我自然也能叫。”
“你——!”柳相悯变了脸,伪善的面具骤然揭下。
他猛然掐住第五君的喉咙,狰狞道:“你好大的胆子,对邪神如此不敬!”
第五君垂下眼帘瞥着那只瘦骨嶙峋的像死尸的手,满不在乎地说:“我对你们邪神信徒也尊敬不到哪里去,我还杀过一个堕仙呢,就在那树林里。”
“我那会儿削了一把木刀,就那么一下一下,砍掉了那个堕仙的脑袋……哎,木头很容易钝,你们知道吗?我砍了不知道多少刀,才把那脑袋给拔下来,跟杀牲畜……”
第五君最后没能说完,声音都变调了,因为柳相悯的手已经彻底碾住了他的气管,只需再多加一点力,就能拧断他的颈骨。
这正是第五君想要的结果。
——他宁愿死,也不愿成为堕仙逃脱诅咒的工具。
“相悯!”远远站着的玄廿突然喊道。
他连喊了五六声,柳相悯才堪堪找回理智,慢慢把手从第五君的脖子上拿下来。
喉头重新涌入大量空气,第五君爆发出剧烈的咳嗽,但这咳嗽只是虚弱的进出气,声音几乎发不出来。
被掐得快要凸出来的眼球布满血丝,泪水已经淌了一脸,束起的头发早就散了,青丝和着血披在身前身后。第五君狼狈地垂着头喘息,视线却挑衅地向上,看着柳相悯:“我杀的那个堕仙,是谁啊?跟你熟不熟?”
柳相悯的胸腔剧烈地上下起伏,他如今瘦得厉害,这么喘气很像一幅骷髅骨架成精。
那个被第五君所杀的堕仙,是柳相悯的徒弟,跟随他多年,极为忠心。
柳相悯气得脸上的好皮都没剩几块了,浑身冒着毒烟一样的怒火,难听的声音怒极:“死到临头还如此猖狂!”
第五君见戳到他的痛处,一时间心中大快,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两分。
乘着快意,第五君接着挑衅道:“说实话,我杀的那堕仙水平真不行!而且要不是当时我师父扮作我,只使我最擅长的银针,就凭你俩,只怕都得死在他手下!”
“就你们还邪神信徒?!道行如此之浅,连杀错了人都得过两年才发现,哈哈哈哈!”
“还有啊,柳掌门……”第五君的嗓音带着调笑,鄙夷地说:“你亏为仙门大派的掌门,竟然摒弃正道,拜入邪神门下,妄想经邪神提点直接登仙……你说你正道修炼飞升无望,好容易得来的邪神之力又不堪诅咒,想着转移给我,你可是哪哪都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