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熙自从察觉到孟瑾瑶时常会焦虑,每日都尽量早点回来,一回来就陪她,遇上休沐就带着她出去玩,多一些陪伴和关心,赞美的话常说。
只是顾晚晚小家伙最近备受冷落,父亲回到家很敷衍的抱抱他,就去粘着母亲了,而母亲被父亲霸占着,也没时间陪他。
对此,顾景熙有自己的道理,晚晚还小,还什么都不懂,而阿瑶不是孩子,原本怀了晚晚之后,情绪有些不稳定,若是得不到足够的关心,情绪敏感,难免会胡思乱想,要是陪伴晚晚的时间多,没准儿还以为他把妻子当生育孩子的工具,有了孩子之后就冷落妻子,所以要先紧着阿瑶。
看着阿瑶近日慢慢好转,顾景熙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还是他之前太忙,关心和陪伴不够的缘故,现在多一些陪伴,多一些关心,多一些赞美的话语,阿瑶每天脸带笑意,没有再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的。
时值夏季,正是荷花开的季节,院子里那两口大水缸养殖的荷花开得正好。
孟瑾瑶抱着晚晚,站在水缸旁赏花,小家伙穿着绣着鱼戏莲叶图案的肚兜,红色的小裤子,她忽然觉得儿子穿这一身很是应景,只是水缸里缺了点东西,吩咐道:“凝冬,明日去找几条小锦鲤,放水缸里。”
凝冬应声:“是,夫人。”话刚说完,她就看到顾景熙的身影,忙道,“夫人,侯爷回来了。”
孟瑾瑶扭头望去,就看到身穿绯色官袍的男人,嘴噙笑意,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正步履轻快地向她走来,看着来人,她嘴角上扬:“夫君回来了啊,快来抱抱你儿子,他可想你了。”说罢,便将怀里的小家伙给他递过去。
顾景熙走到她跟前,笑问:“那孩子的母亲想不想?”
孟瑾瑶轻声回道:“也想的。”
顾景熙笑意更深,将儿子接过来,小家伙估计已经能认出他了,看到他就在傻笑,他看着怀里可爱的儿子,感觉心都要化了,这张脸像阿瑶,阿瑶长那么大的时候,肯定也是这样可爱。
然而下一刻,顾景熙就不觉得儿子可爱了,他皱起眉头,腾出一只湿漉漉的手,一脸郁闷:“顾修珩就是这样想我的?”
孟瑾瑶看他瞬间变脸都有点懵,待看到他的手时,忍不住笑了出声:“可不就是想你了?我抱着他那么久,他都没有尿,你一抱他,他就尿了。”
顾景熙瞪了儿子一眼,道:“臭小子,这笔帐先欠着,等你长大点再还。”m.
小家伙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还看着他傻笑,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将孩子递给凝冬,吩咐道:“去帮世子换衣服。”
凝冬连忙伸手接过小世子。
顾景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官袍也被湿了一小片,便又道:“我先去换身衣服。”
孟瑾瑶憋着笑意:“去吧。”
言罢,孟瑾瑶也跟着他一起进屋,让丫鬟打水进来给他净手,然后亲自帮他换一套干净的衣服,接着柔声细语地哄他:“夫君最宽宏大量了,不会跟晚晚一般见识的,对不对?”
顾景熙低笑一声:“那阿瑶可猜错了,你夫君最小心眼了,这笔帐先记着,等他长大再讨回来。”
孟瑾瑶一脸诧异,紧接着问:“你准备怎么讨回来?”
顾景熙笑得意味深长:“等他念书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闻言,孟瑾瑶了然,默默心疼儿子,并祈祷儿子的头脑要像夫君才行,不然考学问的时候回答不上来,那可要遭殃了。
“暂且不跟小屁孩计较。”顾景熙说着,伸手去牵她的小手,温声道,“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孟瑾瑶神色茫然:“我们去哪?”
顾景熙回道:“带你去天香楼吃晚饭,然后游湖。”
孟瑾瑶眼神一亮,想到儿子,又问:“那晚晚呢?”
顾景熙道:“阿瑶放心,乳母不会饿着他的。”
就这样,顾晚晚又一次被乳母抱着,目送父母离家去过二人世界,看着父母就这样走了,他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被乳母喂饱之后,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将近子时,夫妻俩回来,去乳母那边看了眼儿子,见儿子睡得香,便去净室沐浴,准备就寝。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转眼间已到五月下旬,孟瑾瑶身边的两个丫鬟也即将嫁人。
清秋与周允的婚期定在六月二十八,婚期排在余川和婵儿之后,余川这一对是六月初五。
之前夏竹被发卖出去,属于夏竹的活就让春柳、清秋、凝冬分摊,如今清秋六月份要出嫁,剩下春柳与凝冬会忙不过来。
为此,孟瑾瑶准备从院子里二等丫鬟里提拔一个,将来接替清秋的活,但这不是不用清秋,而是清秋嫁人后不宜继续日夜在葳蕤轩侍候她的起居,要给清秋安排其他活,先帮她打理嫁妆练练手,以后等她管中馈的时候,清秋就是她身边的得力助手。
院子里的四个二等丫鬟,她有些拿不定主意,便问几个大丫鬟:“杜鹃、映月、秋菊、红梅她们四人的优缺点,你们都说一说。春柳,你是与她们接触时间最长的,应该比清秋和凝冬更了解她们,你先说,清秋和凝冬稍后补充。”
春柳一听,便知她准备从这四人之中提拔一个顶替清秋,如实汇报:“夫人,秋菊有点小聪明,却用在偷奸耍滑上面,红梅做事一板一眼,脑子不够灵光。若是要选,我猜您应该更倾向于杜鹃和映月,她们做事都认真负责,只是性子不同,杜鹃性格安静,平时话不多,映月活泼开朗。”
孟瑾瑶听罢,微微颔了颔首,此前她也留意过这四个丫鬟,跟春柳所说的没多大出入,她看向清秋和凝冬,问:“你们可有什么补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