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一盒药膏送到我面前,依旧是抱着周洲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眼下,我也没心思追究他这异样的沉默,将那盒药膏塞到巧兮手中,说道:“我知道你在意着脸上的伤痕,这药膏是赫连小姐为我手臂上的烧痕研制出的药膏,对付这些皮外伤有奇效,你收下吧。”
巧兮欲递回,我好说歹说才说服她收了下来,随后又告诉了她用法。
观她面有倦色,我心有不忍,不再打搅,嘱咐她午歇后,便与周彦华和周洲一道离开了。
考虑到周彦华腰伤复发,我不敢让他多抱周洲。出了巧兮的屋子,回屋的路上,我从他手中抱过周洲,道:“前厅那儿,有娘和炤儿在,该是没问题。我看你一上午也没怎么歇着,要不要回屋躺躺?等哄着周洲睡下后,我也去前厅看看。”
周彦华本有些犹豫,权衡之后,才点头道:“也好。那边你还是先去看着一些,儿子交给我。”
我不想他太过劳累,然,才进屋半躺下,他便向我怀里的周洲伸开了双臂,笑着哄道:“儿子,来,和爹睡觉!”
周洲果真开始在我怀里扑腾,无法,我只得将他放在了里侧,催着周彦华也躺下后,便替两人盖上了被子。
临走前,我又不放心地叮嘱道:“孩子若是饿了,便去前厅找我。”
周彦华笑着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前边若没什么事了,不需要你招待了,你便回来,我有些话与你说。”
我已猜到他是为着我不愿向他言明赖冬青一事而与我谈论。
淡淡地应下后,我重整了整衣衫,才出屋向前厅而去。
我到前厅时,赫连雪莹早已施针完毕,而屋内却无一人。
我不禁十分好奇这一行人都去了哪里,忽听闻侧门那边传来一阵欢呼,我循声寻去,却是在长廊里看到假山后的一块空地上,一行人正围在一块儿,也不知在做着什么。
而人群外,唯有阿娘和赖母安安静静地坐在假山下的花丛下,一边喝茶聊天,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小辈们的游戏。
这样一群人彼此谈天说地,原本不怎么和谐的关系,此时看去,气氛倒是十分融洽。
周炤眼尖,一眼便瞧见了我,起身迎上来,殷勤地道:“大嫂忙完了?”
我点点头,跟随着走到人群处,才发现这几人围拢在一起,竟是在投壶。
我来时,众人正玩得起劲,赫连平见了我,向我扬了扬手中欲投掷出去的树枝,问道:“嫂子要玩么?”
投壶这样的游戏,我从未玩过,也只是偶尔在一旁看他人玩耍,只因我觉得无趣。
比起这样无趣的游戏,我更爱待在家里绣绣花、剪剪纸……
因此,在赫连平发出邀请后,我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不会,在一旁看着你们玩便好。”
我从善如流地走到阿娘与赖母身旁坐下,看到一旁竟然还有些好几坛酒,脱口问道:“我记得家里没酒了,这是……”
阿娘笑道:“这是县老爷命人从自己府上送来的,说是为游戏助助酒兴。美珠,我看这几个孩子玩得挺有趣,又是唱又是跳的,你也去吧,总是闷着也不好。”
未来之前,我的确听到了几句歌声,有男有女,也分辨不出是谁的声音,倒也没在意。而听了阿娘这番话,我忙推辞道:“女儿不会唱不会跳,也不会喝酒,还是别丢人了!在这儿陪娘与婶婶喝茶聊天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