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贵胄子弟的示好后,我在一片喧嚷中寻了处视野开阔的僻静位置。才坐定,就瞧见了不远处的的王宁,嘉树也在他身旁,做了一身的书童打扮,一段时日不见,原本就清秀俊逸的他愈加的容光焕发。我打量着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发现了我,王宁想必是认出了我,却又不知是否该上前问候。我不欲人打扰,悄悄地给了嘉树一个眼色,他当下会意的指着别处,与王宁说起话来,王宁被吸了注意,也便作罢。
“景小姐,久违了。”正当我以为自己能清静会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连忙起身,向来人作了一揖,道,“见过夏侍郎。”
夏咸淳牵着夏灵兮走到我旁边,道,“我这个小女儿平时里在家憋闷坏了,今日非要缠着我来这凑凑热闹,见笑。”
“夏大人不嫌弃的话不如就坐在这边。”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夏咸淳笑着点点头,又拍了拍夏灵兮,“灵兮,快叫人。”
夏灵兮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会道,“景姑姑好。”才问候完,就转过身去抱住了她父亲,凑到她父亲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夏咸淳似乎被逗乐了,对她道,“不行不行,去前边看太危险,万一被球砸到我可就没法儿跟你母亲交差,乖,咱们就坐在你景姑姑旁边。”夏灵兮有几分不服气的嘟嘟囔囔,被夏咸淳说了几句,才撅着小嘴坐了下来。没安分个一时半刻,又站起身,在我们身旁绕来绕去,玩的好不开心。
几年不见,她个头也没大见长,粉雕玉琢的娃娃样,还是从前那副天真无虑的派头,就像她五岁的时候那样,现在也毫无已经八岁了的自觉。
夏咸淳与我父亲交情甚笃,业已成家多年,可论起辈分,我们确是同辈人。与他在一块儿,我往往都有点不自在,不知道到底该用什么身份说话。为了化解这种尴尬,他随意的寻起话茬来。
闲聊几句后,我们找到了共同的话题。
夏咸淳这几年对阴阳五行,八卦风水之术的痴迷只增不减,关于这片击鞠场,他与白玄微的想法相同,他不觉得选址的本身多值得称道,对那修建的气势恢宏四方池塘也无法苟同。“你看场下遍布的赤旗,其实是一个正反四象阵,巧妙的占据了四个下方向和四个斜方向,虚实相生,正反互用。”他说着,递了一个火晶柿子到夏灵兮手中,继续道,“这个阵平衡了此地引出地下之水的不足,真是高明。”
我对他说的并没有太大兴趣,可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手笔。虽然我自己很少夸白玄微,但听别人夸她就是另一回事了,别人夸她总是让我欢喜的。
“不足之处到底是什么?”我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