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星期一的会议

“这是后天出发的船票，给你们。我的那张就自己保管了。”

收拾完地上散落的骨头，马蒂欧带着两人去“适合埋葬”的地方，并将前往奥拉维岛的票递给了艾丝特。

“其实在拿斯，一般人都会选择海葬。”维卡这样说道。

艾丝特的神情有些黯然，她已经恢复了原貌，在刚刚把罗曼也喂给了那条血红色的斗篷：

“我以为人都该入土安葬，可能跟我以前生活的地方有关。为了防止尸体发生异变，逝者都需要在安魂后送入统一的墓园，也会有人去那里巡逻，以防有充满怨气的灵造成意外。”

马蒂欧好奇地瞥了她一眼：“你还会在意这种事情？即使他们是你……”

艾丝特打断了他的话：“至少该埋起来。他们倒不会成为恶灵，因为他们的灵也被吃了。”

她肩头的红色斗篷随着夜风扬起一角，即使它没有任何味道，马蒂欧总觉得有股浓郁的血腥味挥之不去。

马蒂欧带两人来到一处山包的角落，附近杂草丛生过人足踝，每一步都很难找到落脚的地方。

马蒂欧冲旁边的斜坡点了两下手指：“这里符合你的条件吧？一般也没什么人来。”

艾丝特环顾周围一圈，直接对着土坡一次抓握，地面仿佛被人挖了一勺，土壤忽然间就消失，只剩下一处三米深的大坑。

“咦，还能这样？这是神奇物品的能力吗？”马蒂欧显得很有兴趣，他一边将袋子抛向坑底，一边询问艾丝特。

卓娅的声音。

“有人从窗口偷看到那场‘内讧’了，我进门的时候还被询问了两句。他们都以为是维卡买通了罗曼，然后互相除掉了对方队伍里的‘船长’。那剩余的两个人，当然是要拿票逃离拿斯的，我就顺口跟他们这么说了。”

艾丝特微微眯起眼睛，脸上的淡漠逐渐散去，这让她的微笑真诚了不少：

这句话听上去微弱而疲惫，像是趴在艾丝特耳边悄声的低语。即使艾丝特表面上脸色平和，保持住悲喜都淡漠的神态，但仍然下意识往后仰了仰身子。

“正义”小姐看上去心情格外不错，遇到什么好事了？

马蒂欧倒是无所谓，他冲维卡露出一个略显阴森的冷笑：“你也听到了，她没空管你。”

在稍作停顿后，祂才继续开口：

“我也想知道罗塞尔晚年遭遇了什么。

艾丝特倒是被这句话提醒了一下：“我是没空管他，但是你可以帮忙，对吧？”

带着两人在土面上踩了一圈，确保地面被压实后，艾丝特这才率先迈向街道的方向：“‘鲱鱼酒馆’的人有受到影响吗？那几人动手的时候附近一直都没人出现，直到你过来。”

黑色斗篷下的阴影还是那么沉寂阴冷，看不出任何明显的特征，难以辨认“世界”究竟是克莱恩、格尔曼还是其他什么人。

但是不论艾丝特在心里询问什么，询问“霍尔斯”究竟是谁，卓娅都没有给出回答，只是单方面告知艾丝特更多的事情：

“我与你之间的联系被外力阻碍，尽量不要使用‘重启’的能力，不要长期寄生他人，那会扩大你的失控概率，而我无法给予干扰，你需要保持自我……”

——

“不需要你珍藏的东西，你只需要给他讲解下神秘学和非凡世界的基础知识就行，太复杂的他也不懂。”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因某些未知缘由的刺激或影响，罗塞尔将目光投向了序列零。”

艾丝特垂下视线，下意识攒紧拳头又松开，猜测这是贝尔纳黛·古斯塔夫的示意，那些日记大概也来自她……上面究竟写了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愚者”先生的方向，包括反应比较平淡的“太阳”和“世界”。

“没有，他们事先被威胁过不许出来，所以都待在酒馆里面。

艾丝特也跟其他塔罗会一样，满心猜测，但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

“因为我要好好休息。”艾丝特笑眯眯地回答道。

“我们在‘间海旅馆’落脚，你应该知道在哪。”

灰雾弥漫，遮挡住神明的真面目。

艾丝特指了指维卡：“有事你找他，他在三楼十一号房。”

维卡很明显愣了一下，苦恼地看向艾丝特：“为什么是我啊？”

艾丝特从高背椅上起身，向挨个与成员们欢快问好的“正义”回礼，坐下的时候她瞥了眼旁边的“世界”。

“嗯，我已经处理一大半了，家里的东西也收拾好了大部分，至于那座破房子，我打算交给隔壁那对上年纪的老夫妻。”

马蒂欧的脸色顿时也变得不太好看：“我不会把我父亲的笔记借给他的，任何人都不行！”

维卡没有再发出任何抱怨，只是表情怎么看都很郁闷。

在两人进行单独交流的时候，艾丝特脑海中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艾丝特感到相当心虚，像是趁老师没注意在偷偷交头接耳似的。